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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宦 第91节


汇,熏起点点欲,陆瞻靡靡的眼色像一场迷烟朝芷秋拢过去,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与唇畔,流连忘返地移去她的颈窝。

    昏昏沉沉的光照着袒裼的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合,不紧不慢的律动里,芷秋无助地呜咽与哼鸣,她艰难的呼吸,像垂死的生灵,等待他下一次闯入来拯救自己。

    即便陆瞻不太可能会有愉悦,但他仍在她的歌唱中享受着占有,占有一个女人本身就是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灯影阑珊,夜已去半,陆瞻拥着她价值连城的身骨,倏忽一笑,“我真想长在你身体里。”

    真巧,芷秋也是这样想的,想成为他的一个一双眼,一颗心,长在他身上,哪怕凌迟之刑,他们也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分离。但窗外,月亮隐去了一大半,另一半毫无踪影。

    乌兔相逼,逝者如斯,太阳落到一场歌舞升平的席面,珍馐满案,五光十色,支离粉碎的碟碟碗碗拼凑出一份万全,似乎也不太能万无一失。

    席上坐的是都指挥使李大人,陪着佥事窦初,主家自然是沈从之,三个人交杯换盏,觥殇有往。

    酒过三巡,趁着倌人未到,沈从之提杯先敬李大人,“这都察院的文牒说话儿就要到,今日请大人,就是为了押解陆冠良的事儿。如今窦大人在你手下当差,我这里又脱不开身,想请大人借了窦大人一用,使他押送陆冠良入京,我想了一圈儿,实在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这李大人留着三寸髯,两手拈一拈,说起话来摇头晃脑,“小沈大人太客气了,这点子小事情,使人衙门里传个话就是,何须摆什么席?”

    两个人客套一阵,李大人见沈从之似有话将吐不吐,便借故解手离席让个空给他二人。

    人一去,顷刻沈从之的笑意敛起,眉心扣紧,“我父亲来信,察觉出一些不味儿,这次朝中弹劾陆冠良,竟然无一人出来帮他说话。父亲的意思,恐怕其中有炸,我回想起来,也有些不对,陆冠良最是谨慎的一个人,朝中耳目又众多,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动作?”

    窦初颦额稍思,缓缓将头点一点,“大人言之有理,他就算再坐得住,事到如今,也该坐不住了。可他没个动作,是有些不对,不知阁老有没有什么示下?”

    “父亲的意思,以保万全,不能叫他活着到京,所以我才叫你押解他。”

    “可他是皇上跟前的人,皇上钦点的案子,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追究起来,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沈从之饮尽一杯,铿锵将白釉杯落在案上,“有一个办法。”

    “什么?”

    “畏罪自戕。”

    窦初收回眼,盯着杯中酒,倒影中的他深锁眉心,半晌渐渐松开,便有一抹狠毒从他眼底飞快闪过。

    飞速的光阴却仿佛凝固在一间禅室,几炷檀香新燃,玉手轻轻扇一扇,火豆顷刻湮灭,留下袅袅烟,盘桓而起,将牌位上的名字阻隔得若隐若现。

    云禾三拜之后,将香插入烟炉内,旋裙坐到榻上,看着阳光由紧闭的门窗寸寸凋敝。

    斜阳撒满半间屋子,骊珠卧房里打帘子出来,斜睐一眼窗外的天色,款裙走到榻上,“姑娘,蒋大奶奶会来吗?”

    “我也说不准,”云禾摇着把扇,翻着腕子撑在榻上,“我也是赌一把,她恨不得我立时从她眼跟前消失,这么好的机会,她应该不会错过的。”

    “你就不怕她是来害咱们的?”

    云禾侧目一笑,如潋滟的一汪春水,“怕,故而我先前才同沈从之说了她要害我。我没事便罢,若有事,沈从之第一个拿她开罪,他们的夫妻情分就断了,她不舍得。虽说断了她的后路,但我给她留一条前路,她应该会走这条前路的。”

    二女对坐到漆黑的天兜头罩下来,华灯初上的时节,果然听见守门的丫鬟在外头请安,“奶奶怎的过来了?”

    “将门打开,我瞧瞧七娘。”

    “这……”丫鬟显然为难,怯懦懦垂下声,“爷先前讲了,除了他,谁也不许进这个屋子。”

    蒋长薇提眉睨她,“我与爷是夫妻,夫妻一体,他进得,我自然也进得,你们怕他,未必就不怕我?”

    铃兰适时地上去拧她一把,“小贱蹄子,不过是买来的奴婢,同主人家讲什么‘不许’?你有这个资格吗?还不赶紧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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