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处竟六神无主地跌进了来府的载泽怀里,载泽将失魂落魄的载潋紧紧拥在怀里,疼惜着道,“潋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 载潋将头埋进眼前人的怀里,却忽然意识到他身上的气息与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差别,她所有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都在最后被她忍回了,她低着头退了几步,礼貌道,“泽公,我没事儿!咱们进宫去吧。” 载潋进宫时,皇上正在养心殿更衣,更衣到一半时,忽听人传珍嫔来了,载湉想这几日的确冷落了珍嫔,便忙命人传她进来。 珍嫔瞧见载湉在暖阁里更衣,便轻巧地走到载湉跟前来福了身行礼,站起来后便接替下了为载湉更衣的小太监,她边为载湉系领口的扣子边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都不好了?” 载湉并未答话,只是垂着眼眸看着珍嫔为自己系扣子,良久后才道了句,“朕心里慌乱得很,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一样。”珍嫔歪了歪头,睁圆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怎么会呢?皇上别多想了,老佛爷都要去亲自看望醇亲王了,能有什么事儿呢!” 载潋才进储秀宫,宫里的小太监就领着载泽走远了,载潋也不知道他们要领着载泽去哪儿,心里顿时更加慌乱起来,她才追了两步,载泽便回头冲着载潋道,“潋儿!我一准儿马上就回来!你别怕!” 眼见着载泽越走越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载潋才断了自己的心思,乖顺地随着李莲英进了太后的暖阁。太后正准备出宫,此时根本无暇理会载潋,也完全不知道载潋突然进宫的目的,于是开口就问道,“你这会儿进宫干什么?怎么不在府里守着你阿玛?” 载潋见了太后便叩头道,“奴才有罪!奴才请太后罚奴才吧!”载潋心里仍怕,此时说出的这句话早已有了哽咽之声,太后一听载潋上来便要自己给她赐罪,不禁一蹙眉道,“你这儿打什么哑谜呢?有什么话直说。” 载潋抬起头来却仍跪在原地,她合了合眼,甚至都察觉不到自己眼里滚落下来的泪,她只看见一片黑暗背后额娘那双满怀着嘱托的眼睛,于是横了心道, “奴才放肆,奴才胆大包天了!昨儿皇上一宿没回宫来,其实都是奴才惹的!奴才不仅将阿玛的病告诉了皇上,还在宫外领着皇上府上去,最后还惹得皇上彻夜没回宫!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怕太后错怪了皇上,伤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和气,所以才忍不住要进宫来说清楚的!” 太后正愁自己早上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台阶下,也仍旧气昨天载湉私自出宫去彻夜不归,她听了载潋的话,刚刚才消下去的火气忽又翻腾起来作乱,于是吼了一句道,“真的是你?!” 载潋垂下头去只道了句,“是奴才。”随后就只等着巨风巨浪来将自己吞没了,太后果真被载潋一番话气得眼前发昏,她竟没想到小小一个载潋竟也能左右皇上的去向,小小一个载潋竟也成了她将皇上完完全全控制住的阻碍。 太后本以为能将载潋拢到自己身边来,就像是荣寿公主一样成为自己的心腹,谁知她不仅没能成为自己监视皇帝的工具,竟还成了阻隔自己控制皇帝的障碍物,她恨不得载潋自此就消失了,可载潋毕竟是宗室近支家的女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正杀了载潋,于是气极了便吼道,“李莲英!拉她下去!赏她几个嘴巴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载潋心如死灰般地听着太后的处置,心想至此风波平息,皇上终于不会再被太后为难了吧!于是她重重地为太后磕了一头,强忍着眼里越积越满的眼泪,高声道,“奴才!谢太后赏!” 载潋就跪在储秀宫外头的长街上“领赏”,宗人府的几个小太监掀了袖子抬了手,才对载潋道一句,“格格,奴才对不住您了!”随后便抡圆了手下去打,便打还要边骂着太后吩咐的话,“叫你敢引诱万岁爷出宫!叫你不长记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了!……” 这样的声音周而复始,在载潋耳边重叠着,直到最后她再也听不清太监在骂些什么,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感觉脸上的皮肤都被掀开了一样。 载潋头发上的饰物都被甩掉了,摔在地上摔个粉碎,她眼里的泪顺着脸颊落到嘴边,嘴唇却麻木得一点也感觉不到。直到打够了五十巴掌,宗人府的小太监才大汗淋漓地停下手来,载潋只感觉眼前一片晕眩,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长街上。 小太监回去复了命交了差,便立时走了,只有李莲英出来扶摔倒在地上的载潋,还没将她扶稳便道,“格格,刚才太后吩咐了,叫您回去闭门思过。至于皇上那边…太后也吩咐了,说您就不要再见皇上了。” 载湉此刻更过了衣,尚没有听着太后宫里的消息,便同珍嫔多说了几句,载湉想起戴恩如早上来回话说珍嫔身子不适,便问她道,“你身子舒服些了么?” 珍嫔蹙一蹙眉,歪了歪头道,“奴才总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这几日睡也睡不下,进也进不香的…”载湉心里听得着急,忙问道,“怎么回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