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的兄长醇亲王与他大动干戈,就是为了你做过的那些没脸面的事儿!还有谁会不知道?三格格呐,您活在这世上,只能为你的家人增添危险,让他们丢失颜面,拖累他们!您最在意的人,将您的姓氏都抹去,摆明了不让您在死后入祖坟,生不得认祖,死不能归宗,他是连死后也不愿再见到您。” 载潋感觉胸口火热,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门上,她的心与身一起剧烈作痛,倒在地上,灵儿见状冲到载潋身边,哭着大吼起来,“开门啊!你们开门!侧福晋摔倒了!” “三格格,三格格…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奴才…”灵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要抱起载潋,却托不动她的身躯,载潋倒在地上猛烈咳起来,声音撕裂,最终吐出一口鲜血。 “三格格!”灵儿吓得尖叫,她拼命砸门,拼命大吼起来,“阿升!阿升!你快来开门!开门!” 载潋倒在地上,她感觉腹部剧痛,钻心的疼痛令她痛不欲生,满头冒出冷汗,她抱着小腹,蜷缩在地上,疼痛令她呼吸急促,可喉咙中的鲜血却呛到鼻子里,让她喘不上气来。 灵儿听到大门敞开的声音,阿升听到了动静,从外头一路冲进来,他见到载潋倒在地上,身下淌着一滩血,已吓得不会言语,唯有将她一把抱起,狂奔着将她送回暖阁。 熙雯回望着阿升与灵儿,斜勾着嘴角笑了笑,“要是泽公爷知道,你是为了别的男人才没了这个孩子,不知要怎么介怀你呢。” 熙雯心满意足地离开延趣阁,嫣儿在外面迎接她,笑道,“主儿,她这孩子,是肯定没了吧?”熙雯冷笑道,“她本就一身病,夜里咳得要死要活的,我那儿都能听得见!肯定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能保得住才见鬼。” 嫣儿也满意地点头笑笑,“自打这三格格进府就全是晦气,泽公爷就像是鬼迷了心窍,这老佛爷和万岁爷都嫌弃的人,怎么能在咱府里!泽公爷若是知道她怀着孩子还惦记别人,失了孩子,一准儿也恨透了她!” 载潋再次醒来时,只觉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光,耳边全是隐隐哭泣的声音,她动了动手指,却感觉身体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 她的意识越清醒,疼痛也越剧烈,小腹传来的疼痛牵动全身,她的眼皮上下飘忽不定,她忽听到耳边传来载泽的声音,“潋儿,你醒了!” 载潋挣扎着睁开眼,窗外的光刺得她眼睛疼,她看到静心回来了,阿瑟也回来了。载潋拼命地想抬起手,最终却只动了动手指,静心擦干眼泪,她看穿了载潋的心思,她扑倒在载潋床前,哽咽道,“格格,是奴才回来迟了!” “玉…玉…”载潋的气息宛如游丝,只能说出两个字,静心心中剧痛,她转过身去擦眼泪,不再回答载潋的话,阿瑟见状,忙凑到载潋身前来,强忍着泪意安慰她道,“格格,您别想太多,会找到的…现在要好好休息。” 载潋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在淌,载潋望见载泽,见他满面悲痛,心中的愧疚也更甚,载泽心疼地牵起载潋的手来,俯到她身前道,“潋儿,是我对不住你,我回来迟了…我…我们…” 载泽已悲痛得说不出话,载潋立时明白是为什么,她望着眼前的载泽,心中的苦楚也无以言表。载潋望了望屋内的众人,静荣也回来了,她也站在一旁抹泪。 “孩子…”载潋缓缓问出一句,载泽伸手擦去载潋脸上的泪,强忍着痛道,“潋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轻纵了她。” 载潋将头扭向内侧,她发不出声,却哭得撕心裂肺,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跟着一起痛。纵使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并不是她愿意的,可俗世的纷扰终究与孩子无关,她深觉愧对自己的孩子。 “潋儿…太后在颐和园得知了消息,便让我即刻回来了,还特意派了太医来照顾你。”载泽握着载潋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太医,载潋却虚弱得再也挪不动头,无法去看太医的容貌。 载潋心中的痛又再次泛滥至心口,她虚弱地开口问道,“皇上也知道了?”载泽迟钝了片刻,顿了顿道,“是。”载潋合起眼来,泪水又滚落在脸上,她又问,“皇上说了什么?” 载泽的心立时揪紧了,他颇有些不快也有些不安,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五指,更攥紧了载潋的手,他回想起当时皇上的神情与反应,却不想让载潋知道,他想让载潋死心,于是道,“皇上没过问此事,什么都没有说。” 载潋又想起熙雯那句将自己彻底压垮的话——“万岁爷是连恨,也不想留给您分毫了,因为在万岁爷心里,在您身上浪费恨意,都是不值得,都是不配。” 载潋感觉自己坠入深渊,她也不愿再醒来,却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三格格,是我,是我来照顾您了。”载潋转头,眼前的太医,竟是从前就与自己相识的大夫屈桂庭。 ※※※※※※※※※※※※※※※※※※※※ 别骂我狠心呜呜呜,该来的糖都不会缺席的,兄妹糖也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