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公主,我家少爷也娶得。她个落水的女人,都不知道还干不干净。” 原在失落黯然的苏瑜闻言,肃穆斥责:“何以如长舌妇般?” “不要妄言。”他长叹一声,只觉苦涩涌上喉头,“再说如今是我高攀了……” 之前,苏家内有母后皇太后撑腰,外有镇海寇之功。隐隐压江家一头,但今时不同往日。 苏瑜神色复杂地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不仅仅是因江家势力更上一层,还因圣上的病与他们苏家有关。 宫外传言是圣人吃药过度,加重病情,而实则是母后皇太后苏氏给圣人的红豆粥出了问题。 碍于孝道,碍于苏家军势,皇上没有处罚苏太后,但是苏家已经落下了把柄,现在举步维艰了。 原本只是苏瑜的父亲,贪图江家的权势与之结亲。而如今是苏瑜的祖父,苏家的掌舵人,也希望二人的婚事赶快进行。 以此挽救身处尴尬之境的苏太后。 苏瑜叹道:“我们回去。”他步子踉跄。 在家族兴旺清贵时,苏瑜傲然自得,可以置身尘世荣辱,对自己冷淡的江芙坦然处之。 但现在他家走下坡,和走上坡的苏家形成对比时。苏瑜反而不敢往前去走了。 马车行了三四里,喧闹声渐渐小了。闭目养神的江芙睁眼,道:“素雪,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情。” 虽有江家的炽热权势保障,但私底下还是难挡人议论。在姑娘落水时,苏瑜不辞辛苦,甚至调用家族之势去寻江芙,听她回来了,又几乎日日上门拜访,送物。 素雪觉得以苏瑜的人品模样,可堪佳婿。 小姐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她张了张口,千思万想,竟不知从何说起,最终道:“我相信小姐自由衡量。” 江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了件不相干的。她笑着道:“素雪姐姐,你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十五满岁,快十六了。” 在普通人家已经订完亲,早点的甚至都嫁人了。 江芙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姐如此直白的问话,直接让素雪白皙的面颊羞红。她摇摇头:“婢子守着规矩,不敢有私情。” “我不是要责难你,而是想为你做主。”已经到韩学士住的巷子里,她起身下了马车,道,“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你喜欢的,又喜欢你。” 素雪怔怔,又很快收敛心绪,整理主子的衣衫,与她同进韩府。 正门开着,好些丫鬟婆子站着望着。 寻问是江家的马车,个个殷勤上前服侍江芙。 不仅抬着江芙过去,还抬着江芙的贴身婢女做轿子到内院。 进了垂花门,一位清雅端庄的妇人,在那里踱步。 见到下轿子的人里,她凝视了下,拉着江芙的手:“你是韵儿的妹妹,那时候见你还是小小的一个,如今长成大姑娘了。” 她点头:“真是标致极了。” 旁边有婆子提醒,这妇人正是江韵的大嫂。 江芙也称呼了个“嫂子”。 这女子就是嫁了,原该是江绣嫁的那个郎君。 妇人携着她走到江韵的院子。 深秋时候,江韵穿着身春衫,好看鲜亮极了,脸色冻得苍白。她却丝毫不觉得难受,旁边的丫鬟给她披上风衣,她都推开了。 她似乎没变,眸子里的反叛和肆意还有残留。 但似乎又变了,时间在她面颊和眸子里映刻了沧桑。 “二姐。” “芙儿。” 江韵很自然的拉过江芙的手,她们小时候自然是时常一起玩耍的,自然也是拉过手的。 每次江韵的手都热乎乎,暖洋洋的。 多年后,再次牵手,却是冰冰凉凉的。似乎要凉到人心里。 江芙一颤,她观二姐的气息,代表生命气息的土黄色,消散很多,只余一截。 她阳气、精气也不足了。 江芙反客为主,赶快拉着二姐进屋里,暗暗给她输送了些灵气。 韩家大嫂子一直想与插话。 只是江韵只顾与江芙说话,也搭她的话。 江芙作为江韵的妹妹,自然也是偏颇姐姐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