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叔惊呼一声:噬心幻境,各自当心! 程雁书拉住韩知竹的手,想要说话,韩知竹却转过身来,心疼地抚了抚程雁书之前逼出一口心尖血而干涸在唇角的血渍,言语间尽是细腻温柔:你不要再用你的血。我去,这一次,我会赢。 大师兄,我可以助你。程雁书急急地抓紧韩知竹衣襟,我们生死一体,让我助你。 不,我绝不让你再受半点伤痛。韩知竹转头看了看已经快速铺开的幻境黑雾,等我。 程雁书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放手,但这一瞬要他放手也太强人所难了。他喃喃唤韩知竹:大师兄,你要记得,我总是在等你的。 好。韩知竹笑着俯下身,在程雁书唇边印下一个亲吻,乖,等我。 虽然三位尊长都在打起万分精神对应即将泛起的危机,但视线却也是牢牢锁定韩知竹的。 见这一吻,师尊的身形晃了晃。 白掌门眼神里闪过惊讶和遗憾。 薛二叔抬手抓住了师尊的衣袖。 三位大佬快速而默契地交换了一个这是怎么了?看错了?的复杂眼神。 在韩知竹再度俯下身,把轻吻变成深吻的时候,大佬们又齐齐移开了视线。 算了,天都塌了,生人勿近的韩知竹吻一下他家四师弟,又怎么了? 眷恋地分开唇瓣,韩知竹再抱一抱程雁书,贴着他耳边低声道:等我回来,继续未尽之事。 即使情况万分凶险,程雁书也免不了脸颊泛起了红。 再度深深看程雁书一眼,韩知竹握紧无心剑,向已经遮天蔽日的幻境中而去。 韩知竹去处,遮天蔽日的黑气尽皆似被吸引、向他全数而扑袭,狂卷而成一道黑色屏障,隔开了三位尊长、程雁书与韩知竹之间的距离。 那黑色屏障起伏变幻,其中似有无数图画不断演化,无数故事开始又结束,无数的人来了又去,最终消失于一片虚无变幻的无尽黑色中。 黑色屏障中隐约透出一丝虹光,却是半分声音也无。程雁书紧紧握着拳,看黑色消长,心里越绷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指甲已然把手心嵌出了血痕,黑色屏障忽然大盛,幕天席地地向更深处倒灌,以泯灭一切之势压向被卷入其中的韩知竹。 程雁书窒住了呼吸,手指颤抖,却强撑着睁大眼睛,看着那咆哮的黑色。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接着,一道璀璨的虹光划破了那黑色,光焰暴涨中,黑色迷雾全部被蒸发殆尽,虹光直直切入莽海渊的碧蓝海水中,激出滔天巨浪,浪卷击空,化作无数流星,划过天际,再度融入莽海渊中,成了一场瑰丽滂沱的骤雨。 骤雨之上,韩知竹向程雁书深情凝望。 程雁书终于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指尖的殷红血渍如桃花之瓣,迎向韩知竹。 把龙鳞交给师尊,韩知竹反身牵住了等着他的那只手,手掌翻覆,落于唇边,深深一吻。 程雁书笑中有泪,呢喃道:大师兄,你没骗我。你没骗我。 我的心魔已完全除去。微微俯身吻去四师弟眼睫上沾染的泪渍,韩知竹轻笑,雁书,我有你,便有了心。 遵循本能想要仰头吻上去的动作,被师尊刻意的咳嗽制止了。程雁书僵在那里,想躲进韩知竹怀里掩饰尴尬,却又不敢。想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摆出四镜山四师兄的模样,脸却已经红到无法形容。 韩知竹又轻笑一声,身形一转,从背后圈住了程雁书,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紧贴着。越发慌和羞涩的程雁书更僵硬的那一瞬,又轻又沉的声音贴在了他耳边:御剑,风大,你靠紧我,暂且取暖。 看环住程雁书御剑向熏风庄而去的韩知竹,薛二叔左手满是安慰地拍拍师尊的肩,右手满是安抚地拍拍白掌门的肩,咳嗽一声:我们也走吧? 幻空花取出后,莽海渊的灵力将逐渐枯竭,完全消失于虚空中,直到另一株幻空花长出,召回苍龙。 而灵力枯竭的莽海渊将无法支撑蹀躞之阵,两日之后,蹀躞之阵将完全崩溃。 他们必须尽快回到魔魅之窟,将幻空花植入魔魅之窟的七寸,同时打下四极封印。 直到两百年后,此朵幻空花最终枯萎,后人便可凭韩知竹从宋夫人手中夺回的那点龙鳞再度取新的幻空花,延续魔魅之窟的封印。 尊长们定下了午膳后即出熏风庄,过了安寒湖后御剑往铸心堂,第二日一早植入幻空花打下四极封印的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