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才能瞒过谢灵玄的眼睛,带入谢府中去。 云渺实在不懂她这是何苦。 原来温初弦在大婚前就想到了一切可能,叫云渺提前备下避子的药物来,不要煎汤只要丸药,就是为了婚后避子。 可嫁入相府门第,以谢灵玄为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却不知温初弦为何还要偷偷避孕。 云渺欲言又止,“夫人,这药很伤身的,您要不别吃了。其实您要想在谢府站稳脚跟,让公子长久地怜惜您,得有个孩子傍身。” 但见温初弦面露怅怨,似心里憋了许多话,与传闻中的那幸福模样并不相同。 她冷色着,断然说,“我不会给他生孩子的。” 云渺暗暗咋舌。本来云渺被温初弦所救,一心以为找到了救星,可以重回谢灵玄身边……她一个低微的奴婢,又被破了身,漂泊在外也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如回到公子身边当通房。 可如今看这温初弦小姐,好像和公子怨尤不浅,指望不大。 云渺还是跪地恳切求道,“夫人别忘了答应奴婢的事!奴婢若能重回谢府,以后抱扇捧盂,侍奉夫人和公子,一定没有不尽心的!” 温初弦定了定,咽下舌间丸药的苦味,“你真想给谢灵玄当妾?” 云渺内敛地落泪。 温初弦继续道,“他那样无情地把你赶出来,让你做妓,你一点不恨他?” 云渺急忙说,“奴婢怎敢恨公子?当日原是奴婢动了歪念头……做错了事。”顿一顿,又唯恐温初弦不允,“奴婢不会跟您争公子的宠爱的,您用药的事奴婢也半点不会说出去,只求夫人可怜可怜奴婢,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温初弦轻嗤,她那亲夫君还真是长安城的抢手货,这两日间已先后有两个婢女上赶着给他做妾。他那么一个冷血凉薄的男人,有什么好呢? 想来云渺和黛青现在仍对真正的谢灵玄有情,却不是对他。 …… 新妇不能在外过夜,天黑之前必须回到谢府。 一日的省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么结束了。 回途之时,谢灵玄果然注意到了那小布包,好奇地问她那是什么。 温初弦低垂眉宇,嗫嚅说,“一些贴身的亵衣罢了,夫君也要看么?” 打开小布包。 谢灵玄啧然只叹,“我谢府还缺你几件亵衣不成,用得着你特意从娘家带?” 温初弦道,“贴身的衣物,总要穿旧的才舒服。” 谢灵玄的笑如秋月般皎洁,嘴里却冒出些肮脏不堪的话,“你不穿仿佛更好看些。”悄悄跟她说罢,用拇指浪佻地刮了下她的眉心,那盈满欲蚀的色-气,仿佛随时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温初弦周身一麻,略有惧意地颤了颤。 马车一路颠簸,温初弦说自己困了,靠在谢灵玄肩上合着眼睛,心里盘算另一桩事。 何氏说得没错,女子身困内宅,不能只靠丈夫,还是得握有管家权,才是实打实的倚靠。 只有手里有了实权,才能与谢灵玄对抗,才能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才不是他手中的鱼肉。 虽然现在长公主把管家权交给了温芷沅,但她努力努力,未必没有夺回的可能。 这管家的权利,她还是得争。 入秋之后天黑得比以前早了,白昼肉眼可见地减短。戌时落了一场秋雨,淅淅沥沥,虽不大,却将残夏的暑气带走了,萧瑟的秋风荡涤大地。 夜晚水云居内一灯如豆,谢灵玄陪伴温初弦临窗而坐,一边聆听窸窸窣窣的秋雨声,他一边用鲜红的千层花花瓣给她染指甲。 温初弦解开褙子,袒着肩腹,松松垮垮地靠在美人榻上,跟个乖巧的木偶似地任谢灵玄摆布。 他温柔时是真温柔,是那种藏进骨子里、揉进血液里的温柔,比从前的谢灵玄会撩多了,是讨女子喜欢的那种温柔。可惜这和风细雨哪里是他的真面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