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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贤妻 第6节


。我若再不管,她……”

    “连个妾室也容不下?”裴砚扬音重复了这句话,胡大娘子止了声,他轻哂,“母亲明鉴,昨日那四个人是她带回去、我送回来的,她本意是让我好好挑一挑,可是吧……”

    他慢条斯理地咂了下嘴巴:“那四人都样貌平平,才学更是疏陋,实在不合我的心思。母亲若觉得她们好,送给二哥也是个去处,何必非往我睦园塞,塞不进来就拿我娘子出气?”

    “你……”

    他抑扬顿挫的口吻属实是把胡大娘子气着了,连楚沁都诧然望着他。

    裴砚好像全未察觉她们的瞠目结舌,自顾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抓过她的手,一手拎着那怀表的表链,边将表放进她手心里边说:“表送你了。日后正事上多看看时间,既别自己迟了落人话柄,也别让旁人给你乱安罪名。”

    那怀表沉甸甸的,色泽是那种铜面特有的暗黄,圆圆的一枚用得已有些发旧,却让楚沁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两拍。

    她怔怔地再度抬眸望他,他将她的手一握:“快去帮我找书,课上要用,再不回去要挨罚了。”

    “哦……”楚沁刚应了声,他拉着她就走。她下意识地回眸看了眼堂屋里,眼看胡大娘子的脸色愈发难看,却终是没说什么,就这么跟着他离开了。

    楚沁这样无所顾忌,是因为心里清楚就算没有今天这些事,裴砚也迟早会和胡大娘子翻脸,她在这里强行粉饰太平很没必要。

    但她也有些没猜到的事——比如裴砚回学塾后真的会挨罚。

    大户人家为了子孙能有出息,学塾大多是规矩严明的。学生若犯了错,轻的抄书罚站,严重的就是打手心。

    像裴砚这样在课堂上扔下先生就跑了的当然是大错,回去就被曹先生当着一众同学的面打了一顿。

    楚沁听前去送午膳的下人说:“整只手都肿得老高,亏的先生不打右手,不然吃饭写字都不方便。”

    楚沁听得心里酸酸的,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该好好谢谢他。

    可是这日下学他还是没直接回来,楚沁问了几次,都听说他还在学塾读书。她依稀记得上一世他也忙过这么一阵儿,但那时她没有过问,便根本不清楚他在忙些什么,现下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白活了似的。

    学塾里,裴砚埋头写着文章,右手握着笔,受了伤的左手疼,只得摊平了垂在身边晾着。

    七弟裴灼小他八岁,本在隔壁的课堂读书,今天听闻他挨罚了,非得过来看看。裴砚一时没工夫理他,他就只得在旁边无所事事地待着,待了会儿这小子就闲不住了,身处一根手指,悄无声息地去碰裴砚左手的手心。

    裴砚正全神贯注地做学问,猝不及防袭来的一阵痛激得他倒吸冷气,转而一记眼风横过去,怒骂:“你若闲的没事就赶紧回去做功课!”

    裴灼无所谓地歪头:“我们先生今天心情好,没功课。”

    “没功课就自己读书!”裴砚阴着张脸,裴灼皱眉:“三哥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打的!三哥真是不分好赖!”

    ——楚沁进门的时候,正好就听见这么句声讨。

    接着就闻裴砚没好气地又道:“快走!”

    “嘁。”裴灼不高兴了,站起身就要往门口去,抬眸冷不防地看见楚沁,连忙一揖,“三嫂嫂。”

    裴砚神情一震,下意识地扭过头。

    楚沁在门口滞了滞,望着他,面上不自觉地发热。于是他们对视了两息,她才走过去,他僵硬地问:“有事?”

    楚沁停在他身边,满身都透出一股不自在:“听说你挨罚了,过来看看。”

    她边说,目光边移了几寸。

    他的左手本垂在身边,方才裴灼手贱碰完,他就挪到了桌上摊着,那片肿胀青紫便被她尽收眼底。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裴砚意识到她在看什么,顿时也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将左手“藏”了下去,强笑道:“这都是常事,你别管了,回去歇息吧,我再学一会儿便也回了。”

    却听裴灼诧然道:“这算什么‘常事’?!”说完他便绕过书案跑到楚沁身边,拽了拽她的袖口,仰头认真道,“嫂嫂,我四岁进学塾,现下四年了,从未见过三哥挨打,这是头一回!我听四哥哥说……四哥哥说……”裴灼皱皱眉,“说三哥哥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上着课突然跑出去了,所以先生生气。三嫂嫂您快劝劝他,日后别让他这么跑了,打手心多疼啊!”

    八岁的孩子讲起道理认认真真的,楚沁朝他一笑:“嫂嫂知道了。”说罢再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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