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宛卿冷笑,“想叫未未来吗?看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是不是觉得,孤沦落至此,身边只有一个扶商未未?”风昭然的声音听上去格外从容镇定。 “……”姜宛卿顿住了。 她从前猜不到他身边还有未未在,那么,除了未未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在? 连未未也被瞒在鼓里的那种? “还有,旁的骂名也罢了,孤若真是个无耻之徒,五妹妹此时还能好端端地躺在这里吗?” 姜宛卿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发凉。 她有点想裹起被子,但觉得那样太怂了,好像怕了他似的。 “你、你想怎么样?” 清浅的月光不足以照亮屋内,姜宛卿只能瞧见风昭然隐约的动作轮廓——他低下手,咬住了什么。 那是捆在手上的发带,原来系的就是活节,此时一咬便开。 他的双手重获自由,撑起身子坐起来,迫近姜宛卿。 “做什么?”他凑近她,轻轻地道,“比如做点在床上做的事情,把你累得气都喘不匀,看你还有没有力气骂人。” 太暗了,也太近了,在他的身后,黑暗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展开,扑向她。 姜宛卿再也端不住了,惊叫一声,手忙脚乱拿被子裹住了自己,“你你你你不要乱来!” “你我本是夫妻,夫妻敦伦,乃是大事,亦是正事,怎么能算是乱来?” 风昭然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姜宛卿真的慌了:“你你你你不能碰我,姐姐要是知道你碰了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风昭然笑了,笑声低而闷,笑容仿佛是在胸膛里振动:“她生来就是为了皇后之位,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当皇后的人,会没有这点容人之量?五妹妹,是孤太纵容你了,如今竟敢指着孤的鼻子破口大骂,姜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么?” 他一面说,一面抵近,姜宛卿一面往后仰,内心真的慌了。 风昭然平日里太过冷然太过君子,再加上上一世她的经历,她一直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喜床笫之事。 这一刻他的气息近到咫尺,幽暗的光线下他的眸子灼灼逼人,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不需要吩咐任何人来,光靠他自己就能碾压她! “你——啊!”| 她一时仰过头了,床畔无依无靠,整个人要往外跌。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只借着这一托之力,姜宛卿自己便直起了腰身,坐正来。 “五妹妹的剑舞当真没有白练。”风昭然低笑,声音里有一丝毫不掩饰的赞叹,“这腰真软。” 且韧。 握在手里小小一截,看似一掐就能断,却隐含无穷力量,让人难以小觑。 就跟她的人一样。 外表看起来软糯柔弱,实际上胆大包天,跟他对着干不说,竟然还敢当面把他骂成这样。 “殿、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宛卿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自然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见风使驼,她立即放软了姿态,“是妾身不好,妾身可能是在外面撞了邪了,妾身这就给您赔不是。” 妾身明天就多买点炭,分房住! 可她没有行礼的机会,风昭然的手握在她的腰上,一动没动。 他也没说话,只看着她,目光异常深沉。 仅隔着一层单衣,姜宛卿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在发烫,热意传到她的肌肤上,那点肌肤也要发起烫来。 姜宛卿是真后悔了。 这些日子的风昭然太好说话,他跟她一起养猫、一起下厨、一起打扫,像同伴,像兄长,像朋友,以至于让她忘记了他是谁。 他可是出身卑下、被对手赶尽杀绝,身陷必死之地还能翻身夺取天下的男人。 未来风氏皇族几乎被他灭尽,杀自己同族都不眨眼的人,她竟然敢跟他叫板,敢骂到他的头上,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他的真面目难道她还不清楚吗?有什么好理论的?安安静静苟到明年六月,然后悄悄开溜,不行吗? 干嘛要跟他硬杠啊?傻吗? “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我这区区一介妇人计较了吧?我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根本不知道殿下胸有沟壑,心怀大志,只觉得殿下骗了妾身,妾身便忍不住一脑门的气。其实现在想想,殿下肯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定然是有什么妾身看不懂的安排,妾身以后再也不多过问,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宛卿的声音微微发抖,身子也是,风昭然的手一定感觉到了,因为她发现他的手紧了紧,似乎是想在她的腰上掐上一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