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朱砂画着个大大的叉,眼睁睁看着营门将士被调离,暗自嗟叹。 营门处守门将士刚刚撤离,八道黑影似暗夜点星,身形矫健迅速,转瞬入了营区,与夜色相融。 三百将士跟着旅帅绕着校场跑了一大圈,半个人影没见着,兜兜转转又绕回了营门来,旅帅跑的飞快,将士们一个个大口喘着粗气,累个够呛也没搞清楚他要干什么。 却见旅帅昂首立在营门前大气不喘一口冷声喝道,“你们回到各自岗位去,守好营门。”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营区。 营区之中,将士军帐相连布于营区四周,中军帐是将领营帐,位于中部,将帅都尉校尉皆宿于此。 西北营初建编制,只一位副将军主事,两位果毅都尉四位校尉八位副尉相辅。其中副尉乃是两人一个营帐,其他人各有独自营帐。 副将军帐对面,一个人影隐于暗处,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手里把玩着一枝草梗。 “啾啾~”两声鸟叫声传来,嘹亮清晰。 人影闻声手指一弹,弃了草梗站起身来。 帐前巡逻分队五个一列,两列一队,十二队巡逻兵分布在十一座营帐前后,六队顺时针,六队逆时针,相对而行往复巡逻。 君兮双目炯炯盯着中军帐,似一支在弦之箭,蓄势待发,眼见帐边处一队巡逻兵渐渐远去,另一边尚未过来,就在帐前两队巡逻兵擦肩背离而去的瞬间,君兮骤然发力,整个人弹射而出,黑色夜行服与夜色相融浑然一体,眨眼之时入了帐中。 君兮入帐瞬间身子缩成一团就势滚在地上,全程悄无声息。 然而能当的上副将军统帅万人的人,多年沙场舔血,军人对危险天生的敏感,使得他在君兮入帐的瞬间已经醒了。 帐里熄了灯,隐约可视物,君兮稳住身形,站起身来,手中薄刃泛着冷芒正对榻上。 “铿~” 白刃飞出,榻上之人骤然翻滚,避过薄刃,然而就在薄刃掷出刹那,君兮脚下生风,移形换步已至榻前,手中刀刃森森,副将军没想到君兮掷了暗器竟还欺身上前,殊不知君兮耳力卓绝,在入帐瞬间便已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变化。 她知道他醒了。 再说那副将军,君兮两攻连续,他一时来不及躲闪,仓促之间滚落在地头微微偏,战战躲过君兮手中刀,薄刀贴着头皮削过,带起一缕乌丝。 副将军失了一招,滚落在地门户大开,想也没想他双脚蹬地骤然暴起。然而君兮竟似知晓一般,眼见他胸膛大露却不曾俯身补刀,一刀未着,手臂却在空中划了个圆直直转回,身子向前进一步,在他起身瞬间将刀刃轻轻送上,薄刃贴着他的喉咙,带着一丝凉。 “你输了。”君兮看着眼前只着了中衣的男人微微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你怎么进来的?”副将军冷眼看着君兮,帐外不曾传来打斗声,想必巡逻兵不曾发现有人潜入,帐外巡逻兵相对往复巡逻,密切叠合,这个女子如何入得帐内的? “我暂时没时间告诉你这些。”君兮微微摇了摇头,“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死了。” 君兮嘴角突然荡起一抹笑。说着唰的收回手中刀,取出朱砂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副将军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凉。 “你……”他抬手抚上脸颊一时说不出话来。 “咚咚咚~” 帐外突然响起了擂鼓声,鼓声响震天。 “走吧。”君兮睨了他一眼,率先出了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