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盒,里面装的是银票。君兮看也没看直接拿过账簿,快速浏览了两页,眉头微皱。 账簿很新,只前三页写了字,记录日期开始于四天前。 君兮捧起檀木盒,闭上双目在耳边晃了晃。 “账簿被转移了,不在这里。”君兮回手将檀木盒和账簿原样放回锁了回去,将钥匙往瑟手里一丢。 “此地不宜久留,走。” 君兮盖上最后一片瓦遮住月亮投下的光,底下榻上人已睡的极深了。 二人沿原路回到谷俞村时已是丑时末,吕世荐,鬼和王都没有歇下,见她们回来忙站起身来。 “拿到了吗?”吕世荐当先开口。 君兮摇了摇头,来到桌前坐下,从壶里倒了碗白开水润了润喉。 “怎么会?”吕世荐闻言眉头一蹙,“那家赌坊是柳福江的弟弟柳福健经营的,柳福江若是真要洗黑银一定会通过那个赌坊的。” “账簿被转移走了。”君兮放下碗轻声道,“账簿对柳福江是极其重要的,他所以必然不会让它离自己太远,转移的地方他又要十分放心才行。这样的地方不多,你仔细想一想,在这附近柳福江可还有其他亲信吗?”君兮仰脸看着吕世荐。 “其他亲信?”吕世荐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有!柳福建娘子的娘家弟弟在邻城富阳开了个镖局,叫金门镖局,这几年做的越发大起来,镖局里有百十号人。柳福江要是转移账本肯定是转移到了那里。” “富阳,金门镖局。”君兮咀嚼着这几个字,“好,明天就出发去富阳。” 君兮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鬼和王,他们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依旧难掩血气,他二人在牢里被上了刑,受了重伤,现在能站在这已经不易。空气中漂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鲁毅行还是看不过去的帮了忙。 “主子,忙了一夜天都快亮了,您歇着吧,属下告退。” “不用。”君兮连连摆手,“王和瑟便在这屋宿下,吕世荐,你带鬼去你那屋。”君兮比划着吩咐,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主子,那你住哪?”王闻言出声唤住。 “你们四个暂且挤一挤,我回房去了。”君兮说着掩面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吕世荐看着女子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角,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鲁大哥能给他们搭出两间棚子已着实不易,她哪里有房可回。不过是看鬼和王有伤在身不忍让他们去外面露宿罢了,却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有一身的伤。 “走吧。”吕世荐不忍拆穿君兮的谎言,转头对鬼道,“我们也回去吧。” 丑时已尽,黎明将至,天角已不再黑的发乌,隐隐透着银白亮光,朝阳在努力挣破阴霾为大地洒下一片金黄。 看着吕世荐和鬼离开,君兮在王和瑟的棚子外寻了棵大树倚着坐下,轻阖双目,呼吸渐匀。 第二日一大早,草草喝了碗稀粥便算解决了早饭。君兮决定带吕世荐和瑟去富阳,但鬼和王不愿留下执意要跟去,被君兮喝止。 “只是去拿本账簿而已无需这般兴师动众,你们留在这好好养伤。拿了账簿回来还有硬仗要打,我需要能做左膀右臂的你们。”君兮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洪水过后,留下满地狼藉,路面凹凸不平。 君兮一行三人的口粮从鲁毅行那忝着大脸要的,从鲁毅行手里拿过肉干时,他的白眼能翻死人,好在君兮脸皮够厚,一点也不以吃长辈大叔软饭为耻。 口粮凑到了了,代步马匹却无论如何淘不来。 所以从谷俞村到富阳城近百里的路程,全靠脚力,这一走便是一天的脚程,三人不停怠步片刻,却也申时才进了富阳城。 富阳城位于余杭西百里远处,因运河决堤坝口在余杭城东几十里外,因此富阳城虽也被洪水波及却并没有余杭那般严重,城中房屋多数也都挺立着,只城外农民失了田产,对城内人们的生活影响不大。 因而富阳城里往来之人较余杭多了不少。 君兮三人入了富阳,不曾歇息,只简单在一家小店填了五脏庙便让吕世荐带路来到了金门镖局所在的街上。 然而君兮只远远眺望了一眼,眉头便低低压了下来。 金门镖局门口有四名镖手守着,院里三步一岗,这些人虽算不得武艺卓绝却也都是绿林好手,他们三人想潜进去偷账簿简直难比登天。 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君兮挥挥手带吕世荐和瑟退走,在金门镖局附近寻了间小客栈要了三间客房。 君兮没有要上房,手中银子不多,省着些比较好。她现在手中的银子还是那日在赌坊赢的,她没打算全拿走却也没打算全不要,自己凭本事赢得,凭什么一点不要?所以她在不断将赢来的银子装进钱袋的同时也顺了些揣进自己兜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