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突然精神开始失常,闹得全院鸡犬不宁,最后被强制住院治疗了。要说这事跟左宁没关系,谁信?” 我心说我得信啊,要这小子真有这么阴毒,我应该已经死了几百回了,且回回都得是凌迟车裂级别的。我竖起大衣领子,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少抽烟,还要靠这嗓子吃饭呢。说完便往酒吧走去。 走出没几步,他在后面喊我:“你不会跟他说吧?” 我转身朝他摇头:“放心吧。” 这一刻我又有些疑惑了,因为他眼中的恐惧似乎是有理有据的,不像是编造出的谎言。 其实他说的那些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我都是会相信的,可是左宁……这太荒唐了。 回到酒吧的时候看见我那杯啤酒还在,就朝吧台过去,酒保探了身子对我说:“林检在二零六等你。” 我抓起杯把,吞了一口,问他:“几个人来的?” 他说:“就他一个。” 我点点头,端着酒杯离开吧台,说:“结他账上。” 进了包厢,林寒川果然只身赴宴,我见他表情和善,当即惴惴不安:这是计划周详的自信呢,还是故弄玄虚的烟雾弹? 我在他边上坐下:“直接进正题吧。” 他掏出烟,扔了一根给我,自己也点上,说贾臣,你不会真以为是我在搞你吧? 我说老林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我们这些同窗,将来注定有一半是要搞另一半的。我当时以为,你在说立场相对的事,现在我明白了,即使是穿一条裤子同流合污的,也没太平日子。利益使我们走到一起,利益也会使我们争锋相对。 他苦笑了一声,说:“贾臣,我们在一间屋里睡过四年,我以为你会把我当兄弟看,但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没把我当过兄弟,只要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认为是我做的。我有那么面目可憎吗?” 我反问他:难道不是吗?不要跟我说程语的事你不知情,顾升装病你也被蒙在鼓里,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肯定清楚。 他没有接下去,吸了口烟说:“我之所以知道你昨天的事,那是因为左宁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我说:“他为什么会打给你?” 他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帮你分析分析。” 我说:“分析什么?” 他说:“整件事情。可能你觉得今年发生了很多,回回都逼你到一个艰难的境地,但你仔细想想,哪一件真正地击倒了你?没有。你不觉得,这些事情更像一个个善意的提醒吗?一声当头棒喝,对你说,哥们,你走错路了。” 我突然一个激灵,继而感到几丝凉意,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下,省的你老是怀疑我。” 我气血上涌,又感到无奈,呆坐了半天,最后竟生出一丝庆幸来。又想起老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老林是好人。 林寒川说:“你的内心不够强大,太容易摇摆,似是而非的价值观左右着你,使你时常感到迷茫。” 我说:“或许吧。” “每个人都有一个理由,只要这个理由足够充分,手段并不重要。”他又说,“我可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也在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即使过程并不那么光明正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