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换了衣服,我就立刻走,走得远远的。 甚至是沪城,也不能待了。 离开这座我从小生活的城市,就算是去哪个县城,去偏远的山区,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 离开这里,不是要毁约,三个月后,我温潇就算磨破了脚,走得膝盖都断了,也要回到沪城的那家私人医院,履行那份该死的器官捐赠协议。但在那之前的时间,我断然不能再受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的折磨。 离开沪城,只是为了远离左愈,从他身边逃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去哪里,谁允许你走了?” 就在我要转身离开时,左愈再一次拽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差带你把我的胳膊拽得关节脱臼。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在别人看热闹的惊异目光中和左愈拉拉扯扯,急得脸都红了,好在有那夸张的小丑妆为我掩饰,才看不出什么。我想甩开左愈,却被他越拽越紧,然后,他在一片惊呼声中硬是把我拽入温热的怀中。 “左先生,放开我,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我又惊又怒地喊道,声音中夹带着不为人知的恐惧。没人比我更清楚,左愈发起火来有多可怕。 “我和你的关系,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左愈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犹如地狱传来的魔音,“温潇,这么久了,你还是学不乖。我给过你自由的机会,但是你却借此作践自己,亲自葬送了来之不易的机会。既然如此,就回到我的身边来,别拒绝我,因为你没资格拒绝我。” 一股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愤怒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又不是左愈的玩具,他凭什么肆无忌惮地命令我? “左先生,身为天堂尊贵的客人,你怎么亲自上台表演了?” 楚湛忽然开口,在左愈可以杀人的目光中,用颇为悠闲的姿势,一步步走上舞台,戏谑地说: “我身为天堂的幕后老板,不得不提醒一下左先生,这个女人是天堂的工作人员,左先生身为客人可以欣赏她的表演,但是不能在表演之外骚扰她,这是天堂的规矩。” 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不论是谁为我说话,我都会感谢他。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楚湛,他转而看向我,眼里闪烁着暧昧的情绪,对我温柔地笑着,又有些说不出的怪罪意思: “不过,温潇小姐确实做得不对。”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左愈毕竟是天堂的客人,而我这个刚来的表演者给天堂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身为天堂老板的楚湛当然会不高兴。 “对不起,我很抱歉。搞砸了表演,我会立刻退出天堂。” 低下头,我对楚湛诚恳地说。我的余光瞄到左愈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似乎对我向楚湛道歉的举动咬牙切齿。 “温潇小姐好像没弄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湛站在了我身前,带着笑意的眼睛在我身上停顿了片刻,又移到了将我禁锢得越来越不可挣脱的那双手上。 左愈的手,正紧紧地环着我的腰。 “虽然不知道左先生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在温潇小姐腿伤还没痊愈时就绝情地把你赶出医院——” 楚湛的声音温润又不容拒绝: “但温潇小姐错就错在,没有在离开医院的第一时间就来找我。错在一个人找工作,到了天堂,干了这样一份工作。作为天堂的老板,我也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他明朗的目光锁住我,绽放出令人心惊的光亮,声音却越发坚定: “如果你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会给你更适合你的工作。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相反,我会给你提供机会,能让你展翅飞翔的机会,只要你相信我。” 在左愈无法挣脱的怀抱中,我听到楚湛笑着说: “温潇,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朋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