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 温潇又在穆夫人脸上看到了那种沉醉的神情,而她也再一次注意到穆北廷在偷偷地看着他的母亲。女主人则似乎把这段琴声当成了某种舒缓的背景乐,然后随心所欲地做着她自己想做的事,倒上一壶新茶。 只有姣姣是真的专注地在倾听琴声,温潇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渴望自己以后也能演奏这样的曲子。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 孙教授准时地下了楼,他身后跟着一名穿白衬衫的年轻人。当他跟在老师身后朝他们走来时,那张年轻俊秀的逆光的脸显得那么美好,有一瞬间让温潇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司昀年,那个在曼彻斯特的海边穿着白衬衫的明朗少年。 这位青年钢琴家长得确实很好呢,她暗暗想着,怪不得穆夫人会对他格外关注。 “这是锦深。” 孙教授含笑着示意年轻人走到自己身边,又把在场的人一一介绍给对方。 何锦深很温和地对所有人颔首问好,谈吐举止都十分得体。 但温潇看出了他和年轻时的司昀年的不同,他的眼底有一缕化不开的淡漠,他不是真的喜欢站在这里和她们寒暄,虽然这里有他的同门师弟和未来的师妹。 而孙教授则和他这位得意门生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近乎热烈地说,“锦深,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来上课。北廷刚拿到进军希望之星国际组的资格,我可以说他的天赋和技巧都远超过和他同龄的那些孩子,他也是你之后我最看好的学生,来听听他的参赛曲目吧。” 何锦深这次来孙教授家,主要是为了他将在沪城音乐学院举办的个人演奏会上敲定曲目。他上午九点就到了这里,一直和对方商讨到现在,直到几分钟前才确定了最后一首要演出的曲子,就是那首肖邦夜曲。 他已经有些累了,想离开老师家去酒店休息,在独自吃完晚饭后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但面对老师的邀请,他不好推拒。而且,他的目光在温潇脸上微微停留。 “我没什么事,当然可以留下来。”他尽量笑得友好一些,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穆北廷道,“我也叫你北廷好吗?” 穆夫人有些激动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但穆北廷却没有表现出她希望的热情和兴奋,只是点头说,“师兄,你叫我什么都行。” 孙教授的妻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 “北廷还真是像个小大人一样啊。” 姣姣拉了拉温潇的衣角,在温潇弯下腰时小声地询问,“小大人是什么?” 温潇笑着说: “就是说一个孩子却像大人一样聪明的意思。” 姣姣听了就高兴起来,“那北廷哥哥真的是小大人啊。“ 穆北廷耳朵很尖地听到她的话,脸红了起来。 楼上。 走进琴房之前,温潇原本还担心这么多人都走进一个房间会很挤,但看到孙教授和他妻子打通了隔断,用二楼的一大半面积来做琴房之后,她就知道她的担心多虑了。 这间琴房干净明亮宽敞,不比左宅的差。 琴房里放着三架钢琴,有两架都是立式钢琴,最中间的一架是施坦威的三角钢琴。 孙教授的妻子对她说,这是孙教授用他多年积蓄买下的,虽然他们的收入远达不到多富裕的级别,但他宁愿花几百万买钢琴而不是买房,他就是这样的人。 施坦威的琴架被支起,上面还放着好几张谱子。从敞开的窗户吹进一阵风,那些上面做满记号的纸都掉在地上。 何锦深上前一步弯腰收起了琴谱,有些抱歉地说,“我的东西把这里都弄乱了。” 温潇宁愿自己没发现,穆夫人正在用一种可以被称为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因为弯腰这个动作而更显得修长挺拔的身体。但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许赞赏就只是赞赏而已。 孙教授拍了拍穆北廷的肩膀,让他坐到琴凳上。 在已经取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