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丧仪一片阴沉,又适逢马骁远等事,苏宛好久都没有睡好了,回到琰王府,睡得宁静,起床时心情自然好起来。 “王爷来过看主子,见主子没醒,又走了。” 梨脂一壁拾掇着,一壁跟苏宛说话,看她的眼神,多了柔和,少了胆怯,看着这变化,苏宛心下满意多了。 “本宫不在府里这两日,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回主子话,府里一切正常,倒是奴婢惦记主子的很,发生这么多事,奴婢无用,不能为主子分担什么,幸亏有姐姐。” 温柔敦厚的声音让人听了舒服,苏宛点点头,亦柔声道:“多事之秋,总会过去的。” 正说着话,黄怡从外面进了来,见到两人聊得愉快,朝苏宛福礼,将买来的东西都让人放好后,她才再次来到苏宛身旁,瞥过她脸色,开心的到:“主子猜猜看,奴婢上街看到了什么?” 如此俏皮模样,苏宛白了她一眼,忍不住训斥:“越发没有规矩,拿本宫做你的话柄呢。” 她将茶杯放下,细细等着。 “主子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左不过是看到了笑话,一时没了正形。” 黄怡扫视房间里一眼后,忍俊不禁道:“奴婢刚才在街上,竟然看到堂堂承王妃在街上糗得跟个什么似的,可惜主子没看见,否则肯定会和奴婢一样觉得大快人心。” 本来以为黄怡会说些有趣的事,却不料想不但有趣,还颇有意思。 “怎么回事?” 她正色道,虽然苏若涵一向行事鲁莽,而又不过脑子,可这在大街上丢人,她应是知道廉耻的。 “承王妃现在最重视的便是承王了,可承王呢,事事失利,只得买酒把欢,好家伙,奴婢听说好像在大家的围观中,承王妃便承王爷一顿训斥呢。” 黄怡说得高兴,便就不敢不顾起来:“那承王,都已经那个样子了,走路两边看似随侍,其实是一直把持着他,看上去啊,素日里的威风,早没咯。” “你是说,承王伤势还没好,这会子来回折腾着?” 苏宛重复了一遍,脑海里出现宫里发生的一幕,幸得皇贵妃及时出现,若是再闹出个什么事来,对琰王亦是极不好。 而承王,看来确实是伤了他的筋骨,想到这里,苏宛眸底闪过一线无人洞悉的欣慰。 “应该是,被杖责那么重,怎么可能会好得这么快?” 苏宛笑而不语,侧首看向梨脂:“王爷今日来时,走路可有何异样?” 梨脂眼波回旋于苏宛和黄怡之间,似回忆片刻后摆首道:“难道王爷也被杖责了?奴婢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分别。” 听到这里,苏宛不知缘何,丝丝暖意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让人心安,让人笃信。 “午膳后,本宫出去一趟,你们俩看谁有空跟本宫一起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随后忙起各自的事儿来。 路上,黄怡心情愉快着左看看,右瞧瞧,路过药铺时,她忙走在了前面,替苏宛推开门时,却见苏宛站在了路边没有动。 她下了台阶,寻着苏宛眸光看过去,不禁轻蹙眉宇。 “夫人?” 她不解着。 “她旁边那人,官员?” 黄怡复又问出口,对上苏宛的眸色,解释道:“奴婢随着主子这东奔西走的,涨了不少见识,自是认得官员服饰,还有当官的那点作派,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她说的全是不满。 “不对。” 黄怡压低了声音惊诧着:“夫人似乎从来不插手老爷和朝廷的事儿,即使有官员找上苏府,夫人也是从不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