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理论,也想不明白,这些人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与精力。 可下头的人却始终读不明白她的意思,胡言乱语地哭闹不休,夜色寂静,这样大的动静实在能惊动不少人,云采眼疾手快,捏着帕子往她嘴里一塞。 上头的徐颂宁脸色很差,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下意识要去喝水,手指微微一木,咔嚓一声,瓷盏跌碎了。 喉头涌上一点腥甜的滋味,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地堵着,她断断续续地,咳出一口血来。 夜色在这屋子的角落里蛰伏,四处都不是很明亮,云采并没看清楚,过来给她顺气儿的时候才发觉她唇色红得不同寻常:“姑娘?” 徐颂宁又咳了两声,揉着自己的眉头发出点气声:“把烧茶水的小丫头去扣下。” 话才落,她手软软地垂下去。 才开春的天,入夜尚还有一点寒气,薛愈毫不顾忌地拿冷水泼凉了身上,心里头却依旧烫灼着滚热的气息,为那人轻轻的一声“只有一点点喜欢”。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不求太多,有就可以。 只要一点点喜欢,就足够他期盼未来无数个日夜。 他头发尚未擦干,披着尚有点滴水的发梢舅舅步履匆匆走去书房,短短的一程路走得漫长,恨不得要跑起来,立刻奔到她身边。 可还要撑着侯爷的稳重架子,于是勉强压着步子,边走边拿半湿的帕子擦着头发,冷风穿过鬓角也不觉冷。 直到进去的时候,四下里一片寂静,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影子,只见一个周珏,捏着枚瓷片蹲在地上打量。 冷风吹过来,叫他头有点痛。 桌子上坐着的人早没了踪影,他仿佛一脚跨进另一个世界,欢喜和期盼一起跌落,只剩下冷冰冰从发尾坠落的水珠砸在虎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珏没回头,不晓得他脸色有多差:“你以为我想来?夫人叫我来的,看一看这茶水里有什么。” 他说着捏了枚碎瓷起身,迎面和薛愈撞个正着,吓一跳:“这府里有一个染了风寒的了,你又作什么死?” 说着顺手抄了一边干燥的手巾扔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我才来,什么都不晓得。” 薛愈揉着眉头,嗓音寡淡地跟他解释:“我在书房里看书,来了个侍女,说是…夫人身边的,为我送茶水和糕点,她说那人叫她来问候我身体,我才喝了两口茶水,就要来帮我宽衣。” 说着自嘲一笑:“那茶水里头有什么?” “春莺语,这东西倒是也还能下在男人身上——怎么样了,现下什么感受,还燥热么?” 周珏说着打量了他两眼:“那东西后劲儿颇大,难受起来神智昏昏,你没说什么不当说的话罢?” 这是徐颂宁曾中过的药。 薛愈记得这名字,很快就想到了是谁作为,他神色郁郁沉闷下去,火气儿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唇峰抿紧了:“晓得了。” 当年下药的是赵明斐,如今又故技重施,只是落在了他身上。 周珏此刻才发觉他神色不豫,皱了眉头:“怎么了这是?” “当真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他啧啧一声,又想到了更恐怖的事情:“你,你没对……” 薛愈摇摇头,被他烦得头愈发痛,正要说话,外头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周先生,周先生!” 云采抓着门框,连招呼都顾不上:“您快去看一看我家姑娘!她吐了血,昏过去了。” “什么?!” 周珏还在惊诧,身边人已经冲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