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要害怕得闭上眼。 就在她闭眼之际,忽然感觉心里有一股异常涌动。那是一种特别的心悸。不是害怕什么,也不是想起什么,那像是什么在呼唤自己。 感觉在心里酝酿。 某一刻,她双眼明亮,响起了这种特别的心悸自己在哪里感受过。 “是黑石城!是师姐拔剑那个晚上!” 念头明晰后,她顿时感觉自己一颗心,好似连接着除了自己外,还有另一个人—— 师姐! “是师姐!心里的悸动,是师姐传来的!” …… 百家城。 李命喝道:“莫长安,护住大潮!” “好!”莫长安言语一落,顿时数不清地符篆从他怀里飞出,将被隔断的大潮重新连接起来。为确保大潮不断裂,导致剩下的母气无法进入祭坛,他本人则是以身为符,化作连同祭坛和断裂的大潮的桥梁,承载母气。 直到母气从他身上淌过后,他才明白了什么是艰难。像是一座山、一条大江、一片海不断地从身上压过去。感受到这,他不禁佩服祭坛里的秦三月,能够承载这母气那么久。 然后,只见李命腾空而起,身形瞬间出现在洛河面前。他横手,身后顿时浮现起巨大的法相,几乎有那洛河的三分之一大了。 法相高高抬起脚,一脚朝洛河张大着的朝神秀湖咬去的嘴踩去。便是踩断江河,让大水横溅东土。但是,片刻后,那横溅而落的大水又重新被召回,融入其中。 李命皱眉,稍作一番推衍后,他便知道,龙魂所代表的生息意志不断绝,这洛河水便不会断绝。 他遥遥看下去,同陈放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李命,你舍得你的底牌吗?”他问。 他又答,“你舍不得。你拿出底牌后,你就输了。但你不拿出,神秀湖便要被洛河咬碎,乃至整个北国。” 李命皱眉,他的确不如陈放那般舍得,舍得献祭法相,去夺一丝龙魂;舍得花上几千年,在天下各地安置神像;舍得自己的女儿。 如果任由这般下去,摆在李命面前的便是两个选择,舍弃赢下局势的机会,舍弃神秀湖。 底下,曲红绡什么都没关注,她唯独关注着周若生,看见她一步迈出后,眉心涌现一道裂缝;一步迈出后,身上处处涌现裂缝;一步迈出后,左手化作飞灰;一步迈出后,从额头到左眼,破碎成霫霫的碎片。 若再踏出一步,便要灰飞烟灭。 周若生剩下的一只眼睛,忽然动了动,在摇摇欲坠的空间里,和曲红绡的目光交织片刻。然后,她抬起脚,要踏出第五步。 那一刻,曲红绡心里的悸动达到极致。同遥遥在北的胡兰连通心神。 心有灵犀,一点便通。 那一刻,胡兰未见师姐身形,未闻声音,未觉生息,便知,师姐再向自己借剑。借那“一剑”的剑意。 一个人的剑意怎么能借给他人呢?胡兰想不通这一点,但是她能感受到师姐此刻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开心神,收取体内的一切阻拦,让师姐去取剑。 曲红绡立于废墟之上,右手握着无形的剑。 她闭上眼,在驳杂的气息中去寻找,感受到某一道气息后,她以心去问: “先生,我做得对吗?” “不要问我,问你的心。” “先生,我找到师妹了。” “嗯,我知道。” “先生,我向师妹借了一剑。” “她很大方,不会要你还。” “先生,我若一去不回,你会忘掉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吗?” “时间久了,或许就忘了。” “先生,我能给你我的答案了。” “放在你心里,不用同我说。” “先生,要是我回来了,准许我喝醉一回吧。” “没问题,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先生,要是我回不来……” 她没有说下去。 “你是天底下最任性的学生。” “先生,便容我任性这一回。” 她立于废墟上,心中灵犀大开,瞬间抽空这天下的灵气,然后,拔剑而上。 那一刻,天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有曲红绡向胡兰借的这一剑。 叶抚站在阳台上,看着那夺取天下光彩的一剑,转身下了楼。 他独自呢喃, “真是最任性的学生啊。你要是回不来,老幺会记恨我一辈子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