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谢昌云伤势还未全愈,再加上贺子珍有孕在身,所以一行人在前往长汀的路上一直是缓缓而行,而到了长汀之后则更清闲了,工作上的事情一点没有,吃喝换药都有人照料,所以毛泽东和谢昌云这两个“闲人”没事就经常在一起长时间的交谈,有时一聊就到深夜。 毛泽东心中对这个学生的评价差不多已经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了,而这样的学生能甘与老师共进退,更是让毛泽东感慨万千。他对贺子珍道:“二十多年来,我和各式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但是像云伢子在这个年纪,就有独立的思想和极强的接受能力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伢子必成大器,将来只怕是要一览众山了!” 贺子珍笑道:“润之,常言道‘有失必有得。’有人把你挤到了一边的时候,你却收了云伢子这么一个学生,也算是老天给你的一个补偿了!连傅院长也对我说了好几次,云芽子有一种让人一见就忘不了的感觉,还问云芽子是不是留过洋回来的。我说是我们的邻居孩子,认了我当婶娘。傅院长就说我有福气。只是云伢子再住两天就要走了,我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贺子珍说完竟眼圈都红了! 毛泽东便赶紧劝慰贺子珍道:“云伢子不是已经说最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吗?我们就等着到那个时候再打一次土豪。嗯!说不定还可以打个大土豪!” 一句话把贺子珍说得又笑了。 长汀福音医院的院长傅连暲人脉广泛,经他的一手安排,谢昌云便扮作成一个货栈的伙计,随同一个运送钨矿的马车队经龙岩、漳州前往厦门。 一般来说送钨矿的伙计和护卫都只能随车步行,但有了傅连暲的出面,货栈老板便专门嘱咐管事,给谢昌云这个特殊伙计在马车上安排了一个座位。 在苏区的那段路途由于有苏维埃政府开具的路条,所以途中只是遇到了儿童团的几次简单盘问,看过路条后就放行了。到了苏区与白区的交界处时,由于这个马车队运送钨矿已经往返过多次了,惟独只有谢昌云一人是生面孔因而被保安团问了几句,带队的管事回答说谢昌云是老板新顾来的伙计,然后又及时奉上了“惯例”,哨卡头目又见谢昌云年纪不大一脸文静,所以一挥手便放行了。 其实到了这里谢昌云也不怕了,实在不行就让保安团把自己送到他们的上峰那里去,再把把父亲给王如中写的信拿出来,说不定到那个时候连余下行程的所需的路费都省掉了呢! 十月中旬,谢昌云由海路从厦门到达了上海,马上就去买了一趟晚上十点半钟开往南京的火车票,这样不仅可以省下住宿费,而且火车到达南京正好是早上,下了车就可以直接去财政部找王如中。 谢昌云乘坐的这趟列车乘客还不少,而且很多人都带着大包小包,拥堵在车厢门口争着往上抢,谢昌云没什么行李所以也懒得去挤,一直在站台上晃到了要关车门的时候才上了车,顺着通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谢昌云坐的是一个两人座,和他在一个档位里的另外是一个少校军官、穿戴不俗的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少女,列车刚开动一会儿,谢昌云就从他们的谈话中觉察出了那个少校和年轻女子好像是一对,少女则是年轻女子的妹妹。 那三人说了一会话以后也开始打量起谢昌云来,毕竟要同在一个档里坐上将近一夜的车,碰上个讨人嫌的旅伴可不是件好事。 不过男女三人经过观察后很快就放了心,因为同档的这个少年的穿着虽然显得有些土气,但长得却很英俊耐看,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总之,第一印象很不错。 “这位小兄弟,你是当兵的吗?”看到身旁坐姿端正而且留着短发的谢昌云,年轻少校忍不住先发问了。 “坏了!一不留意竟被行家看出来了!”谢昌云心里一惊忙答道:“大哥好眼力!我是当过几天兵,但是现在不干了。” 少校随口又问道:“这么小就当兵?在哪个军队里?” 谢昌云道:“对不起!这个暂时还不能说。我叫谢昌云,只要大哥记住这个名字,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我在那里当兵。” 对面那个艳丽女子听得“扑哧”一笑,忍不住抢着问道:“谢小弟,你对将来名扬天下倒是很有自信。可我更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