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放麟儿? 奶娘如梦初醒。 在她的认知里,这么小的孩子是要抱在怀里或者放在榻上,而不是随意放在书桌上的。 可太子有令,她表情慌乱地将孩子小心放到书桌正中央。 书桌够大,麟儿躺在中间,周围还空出大半的位置。 刚吃完奶的麟儿特别乖巧,被放下之后竟然没哭,小脑袋扭来扭去,两条小腿蹬得特别欢实。 胥康就站在书桌的正前方,静静地瞅着这个粉粉嫩嫩的小人儿。 曾泽安和陈之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敢随意打破沉默。 两人似木头桩子般杵在胥康的对面,四只眼睛跟着盯向桌上的小人。 奶娘生怕麟儿出现什么闪失,她站在书桌侧面,也不错眼珠地盯着。一旦他有掉落的危险,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接住。 麟儿不过一个月的小奶娃,视物不是很清晰。这会儿四个大人围着看他。 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外界发生了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大概是刚吃过奶的缘故,他偶尔会伸出个小舌头,调皮般地吐出个奶泡泡。 围观的状态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 麟儿这个小奶娃,今天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耐性。 踢腿晃悠了这么久,竟然没哭,顶多是小屁股移了移位。 胥康似被人点了穴,站着一动不动,只眼神偶尔跟着麟儿踢蹬的小腿来回转悠下。 曾泽安侍候人久了,耐性最好,胥康沉默再久,他也能沉得住气。 陈之鹤武将出身,没那么好的耐性。 他瞥眼专注看孩子的胥康,终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道:“殿下,这孩子?” 胥康慢腾腾地抬眸。 陈之鹤被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吓住,立即噤了声。 胥康瞪着眼睛时的样子尤为吓人,脸上肌肤没有一丝褶皱,凛若冰霜。 他惯常如此。 臣子和下人时常辩不出他的喜怒。 胥康板着面孔,冷幽幽问出一句:“你们看,他像我吗?” 这话问得? 几人瞠目结舌。 应该像还是不像? 曾泽安不愧揣着一颗机敏的玲珑心,他率先出声:“殿下,小主子长得极像您,虎头虎脑,惹人喜爱。” 陈之鹤半信半疑瞟眼躬着身子的曾泽安,又垂头看了眼欢实的婴儿。 这屁大点儿的孩子,能看出像谁来? 但他还是顺着曾泽安的话往下接:“的确,臣也瞧着挺像殿下的。” “既是像,为何此时才说?” 曾泽安、陈之鹤:“……” 今日的太子,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还是陈之鹤胆子大,他干脆直言:“殿下,此次是如何解围的?” 要知道皇上、皇后和众臣都在,在一碗水里做手脚,难于上青天。 他到现在都认为作假的可能性更高些。 麟儿是殿下的亲子? 貌似有些离谱。 胥康盯着二人:“你们做的?” 陈之鹤赶紧撇清自己:“殿下,臣是跟你一起回来的,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机会。” 曾泽安更是摇头:“殿下,水是由皇上和皇后的近侍准备的,万不会有差错。” 他行走在宫里,自是了解许多的猫腻。 他对滴血验亲的结果深信不疑。 陈之鹤:“不然再做一次滴血验亲?” 太子若是不信,亲自做次不就知晓了? 用得着在这儿一直盯着孩子? 曾泽安道:“小主子今日吃了两回苦头,怎舍得让他再受苦。殿下不必怀疑,滴血验亲的结果,绝对不会错。皇后为此都丢了凤冠,怎么可能会错?” 两次端水都有玉姑姑,那可是皇后身边最贴心的人,不会有错的可能。 躺久了的小人儿不干了,嘴巴一嘟一扁,准备开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