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镇守边镇,没错。贪官可恨!参将该死!” 军户们怒火中烧。其中一个文书模样的中年汉子,眼里精光一闪,面色“伤痛”:“自然不是我们的错!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五个城堡仓促赶工还偷工减料,城堡的住宅区地盘实在有限,我们妻儿老小住的地方压根就没建。 到时候,我们家家户户只能挤在一小间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跟蹲大狱一样,莫说胡虏来,只秋深一阵大风,一家死矣。” 这一句话,军户们再也忍不住:“五个城堡修好后,我们就回来,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模样。一定是参将贪污!这个杀千刀的!” “参将贪污,我们的巡抚也不干净。朝廷每年送来的粮草官盐,他们哪一个没有伸手?如今连一条小命都不给留,既然老婆孩子都不能活了,一家人一起死,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愤怒和悲痛占据脑袋,大同府的迁移队伍,在戍卒郭鉴、柳忠的五个人倡导下,三十多个常年和蒙古兵征战中活下来的军户,玩的起命,杀人无数,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向参将帐篷。 八月初一的月亮弯弯若小船,繁星闪烁在边镇的夜空。浓重的夜色掩护下,参将贾鉴的护卫都被一刀杀死,贾鉴本人正在听新收的小妾唱江南新出的小曲,没有一丝防备之下,死在乱刀之中,迁移队伍哗然而变。 参将贾鉴的尸体被鞭打,分块,每个军户挑着一块肉,五个领头人振臂一呼,军户生存艰难多年积压的怒火爆发,应着无数。 “兄弟们今天没有活路,杀贪官,和朝廷谈判,找皇上说理!” “兄弟们今天没有活路,杀贪官,和朝廷谈判,找皇上说理!” 五个领头人高喊口号,领着热血上头的一千多名军户,调转马头,直奔主城而来,冲击主城大门。 他们不是要造反,他们要找皇上给他们做主! 夜色浓重,马蹄声一响起,大同北门的守城将士就知道出事了。可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们一起死里逃生多次,一起杀蒙古人无数次,一起喝酒骂娘,他们今天夜里,不能刀枪相见。 兵变的军户扛着大木撞击大门,“轰轰”的震天响,守城的士兵轻轻拨开一条门缝,大同北门应声而开。 睡梦中的大同人惊醒,一个个观望,更有无数人偷偷协助,趁乱喊着“开仓放粮!”“救出被贪官下大牢的同袍们!”形势一发不可收拾。 大同本就各方势力交错,然北地军户一心,外来的宗室、镇守太监,甚至是总兵,都养尊处优,没有经历战事,明明手下有兵有火器,却是自己先吓得腿软,跑的跑,窜的窜。 一只只火把发出“噼啪”的声音,大同亮如白昼,大同巡抚张文锦从被窝里惊醒,到底还是有文人骨气,担心这些叛卒与蒙古人勾结,更担心大同安危,外衣鞋子都没穿,跑出来衙门对乱军好言安慰。 “本官知道,城堡危险。本官明白你们的委屈。本官不知道参将……”信重的参将尸体一块块的,在火把下闪着白生生的人肉的光芒,他的声音顿了顿,面对杀气腾腾的军户们,一咬牙。 “参将贾鉴身负守边重任,带着家私小妾,该死。贪污迁移费,贪污粮食官盐,该杀。诸位若是相信本官,等本官请示朝廷,一定给诸位讨回公道!” 军户们默默地看着他,火把下的目光,是这片血腥大地独有的审视。 张文锦腿软身子抖,可他不能退。他情急之下发挥出这辈子最大的诚意,眼泪花花,伤痛难言。 “诸位,你们都是大明的将士,你们知道大同的地位,大同不能乱啊。本官为什么着急建造五个城堡,本官有错,但本官也是为了大同安危啊。” “你们不相信本官,你们还不相信皇上吗?本官现在就写奏疏上奏,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