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现在就写奏疏……” 张文锦痛哭流涕之下,军户们一大半都动摇,他们的目的不是造反,他们相信敢打日本人的皇上,他们顾虑自己的一家老小的性命。 眼看事情得到控制,张文锦关键时刻,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到底是文人出身,来到大同端着文人清高根本没有接触实际事务,更怕朝廷知道这个事情,降罪给他,只想大被子一遮掩,哪是真的上奏疏? 他一见这些低贱野蛮的军户们放下武器,立马反目食言,一声大喝:“朗朗乾坤,胆敢造反?本官索治首乱者,尔等不是首乱者戴罪立功,左右,拿下!” 张文锦的周围窜出来无数护卫,如狼似虎地要拿人。军户们亲身经历他这一个欺骗,怒极反笑。 “兄弟们,他要拿我们!杀!” “兄弟们杀!杀了你个贪官,我们自己写奏疏!” 军户们祖祖辈辈们征战的杀心彻底激起,这次他们的刀枪所向,不是蒙古人,而是自己人。 这一夜,大同喊杀声震天响,火光冲天,趁乱造势的人无数,衙门三个粮仓全部打开,抢粮食分粮食,救出同袍。因为贪污罪名被关在大牢的前总兵朱振,被军户们放出来,张文锦逃跑到宗室藩王博野王的府邸,他们就在博野王门口喊话,吓得博野王当场尿了裤子。 这一夜,大明三位阁老,赶在宫禁之前离开清宁宫,步履缓慢,面色疲倦,心里却是升起一丝丝温暖。 那是看到大明这百年积弊有希望治疗的温暖,那是他们在垂暮之年一展抱负的温暖,那是他们知道,这一次,皇上,锦衣卫、东西厂,都会站在他们一起,协助他们的温暖。 徐景珩望着他们的身影,等候他们狼吞虎咽用完一碗豆腐汤,也没有问他们任何谈判细节,只简单说一下大同的事情。 “锦衣卫赶去也来不及。只能控制事情发展。大同兵变的消息,估计两天后就会发来朝廷,阁老们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阁老们:“!!!”反应过来后,就是重重地咳嗽。 话不多说,赶紧回家睡觉,养好精力。三位阁老脚步匆匆地离开内宫,徐景珩安排二人步撵抬他们出宫,他们也没有推辞,只想快些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这一夜,太皇太后和三位阁老一番谈判,望着三位阁老离开的背影,听着儿媳妇压抑的痛哭声,轻轻地一闭眼:“莫哭。我活得好好的那。” 皇太后趴在她的膝盖上,哭声更压抑痛苦,双手捂脸“呜呜咽咽”的语不成句:“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皇帝还小啊,皇帝还小啊……” 皇太后想用皇帝激发太皇太后的生机,太皇太后岂能不知道?太皇太后伸手,轻轻拍拍儿媳妇的肩膀,眼望虚空,好似看到孝宗皇帝在看着她微笑。 “你公公啊,你没有见过。他啊,是一个好人。一颗心无比宽广,又无比柔软,装下自己的小家,也装下山川大地、黎民百姓。” 皇太后听得心里骇然,只大声哭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只痴痴呆呆的:“是我没有教导好皇儿,苦了你。如果当年……皇帝现在,都有十七八岁了,都娶媳妇了。” 皇太后一听这话,更是受不住,一声声“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痛断肝肠。 “太皇太后,是儿媳没有那个福气,是儿媳不好。太皇太后,儿媳有了皇帝,满足了。太皇太后,儿媳感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求求你保重自己。太皇太后……你要等皇帝娶媳妇,太皇太后!” 皇太后哭得浑身颤抖,大婚之前的期待,大婚之日的欢喜,大婚之夜的耻辱,十六年夫妻形同陌路的痛苦,好似都在昨天,又好似都在眼前。可是不管如何,那十六年里,护着她的人是太皇太后。 “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