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这边没什么人,她一只手撑在凉椅上,稍微弯着腰,双腿来回的摆动,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连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陆矜北。” “嗯”,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打火机擦着的火苗声,之后,他又缓慢的笑出声,“我在呢,跑不远。” “这么叫我,我能认为你在想我吗。” 他这话说完,阮胭静默两秒,握着电话的耳骨有点发烫。 陆矜北似乎也没指望她回答什么,接着问,“现在在干什么呢?” 阮胭回头望眼后头的火锅店,江橙坐在那里玩手机,还朝外头站着的傅砚池身上瞄了几眼。 她笑了笑,又低头,“刚和江橙出来吃完饭。” “嗯。”他回。 “你呢?” “刚吃过。” 他那边似乎也夹杂着风声,“这些天,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阮胭抬起手,撩起耳边的碎发,放至耳后。 “你不是忙吗?” 陆矜北扯着嗓子笑,“到底是你忙,还是我忙,一天二十四小时,阮董事都抽不出来十分钟。” 阮胭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很轻的嗯一声。 对面马路上,一个年轻的妈妈拉着孩子,从一家奶茶店出来,买了一杯奶茶和一个甜筒。 小孩子吃的嘴角全是甜筒的冰淇淋。 许是刚刚吃的锅底有点咸,再加上五月的天气也逐渐回暖。 看见孩子手里的甜筒,阮胭忽然也很想吃。 不自觉的,就和电话对面的人撒起娇来。 “陆矜北,我也想吃冰淇淋。” 男人听到后,似乎有些意外,随后揉着额角,不断的笑,“现在啊。” “嗯,就现在。” 他嗓音低沉,指出一个事实,“你例假快到了。” “……” 阮胭有几秒钟说不话来,卷而翘的睫毛眨了又眨,最后妥协下来。 她随意的朝路两边望,瞥见结完账出来的江橙,还朝这边招手,随即转头和傅砚池拌嘴。 只有他们两个。 伍宛白不在,或许是先走了。 看见他们,似乎又回到五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印象里两人也一直逗嘴居多。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回过头,嘴翘的老高,对电话那边说,“我不跟你说了,江橙吃好了,我要跟她一起回去。” “再等等,先别挂”,他嗓音有点不舒服,在电话里嘱咐她,“跟江橙一起回去可以,但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你这是什么毛病?” 他声音跟着低哑几分,语气颇为霸道,“你从上到下都是我的。” 阮胭脸皮薄,禁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低声喃喃,“你管不着。” “你看我管不管的着?”他恶狠狠的说。 “陆矜北,我好像还没答应和好。” “嗯”,他痞痞的笑,“所以我这不是在追求你。” “阮董事,你看我表现怎么样,什么时候给转正。” “我要好好考虑。” “行,听你的。” 他们俩都明白,对方这句话说的是真的。 两人有一搭的没一搭的聊了半天,期间还说到下周老太太过生日这事。 年岁渐长,老太太脾气也渐长。 上个月就开始念叨着自己过生日这事,话里话外都是提醒阮胭不要忘记回来。 其实阮胭哪里能不明白。老太太就是想让人多陪陪她,但是让人来北京和她一起住,又不愿意。 说什么住惯自家的小院子,不喜欢高楼大厦。都在美国伺候了她几年,说什么也不再过来。麻烦。 其实啊,她就是怕自己年纪大,给孩子添麻烦。 两人电话一直通着。一直到江澄和傅砚池说完话,也没有挂。 江橙在旁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