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哎,老了。我就记得,你大学毕业那会儿说要和你那时候那个男朋友毕业后一起留港城呢。就记着这么一件事儿了。” 怀兮这些年满世界地跑,来港城的机会是有,基本都是没待几天就匆匆离开,也甚少去他们家里。她和怀兴炜父女关系多年来一直挺寡淡,没什么交心谈天的机会。难免周菀妙不知道。 “那不都五六年前的事儿了么。早过去了。” 怀兮勾了勾唇,轻松一笑,又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唇边笑意不自觉地跟着淡了几分。 “五六年,那么久了呀,”周菀妙沉吟一下,又赞赏地瞧着怀兮,“你也一下长成了个大姑娘了。长大了,漂亮了,也懂事了。” 怀兮谦虚地笑笑。 周菀妙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你你也就十一二岁。真快。我真是每天都盼着怀野能一下子长大,他懂点事儿,少让他爸生点气比什么都好。他爸年纪大了,不能总生气。身体吃不消的。” 怀兮倒不介意周菀妙顺口以“他爸”这么称呼怀兴炜。 她自然明白,即便怀兴炜也是她的爸爸,但他们现在不是一家人。她便笑着应:“那得麻烦阿姨平时多劝劝,总生气是不好。” “说的是啊。” 两人边聊着天做了饭。怀兮不好辜负好意,当着周菀妙的面多动了几筷子吃了点儿,换了衣服,又约了人出去。 怀兮又去了这几天常去的那家叫做兰黛的pub。 推开门一头扎入灯红酒绿,她也才记起,那只落在她家的打火机是谁的。 吧台后黑色衬衫的寸头男人正在为客人调酒,见她又来,笑颜顿展,开玩笑道:“你就不能换个地儿,天天都来我这里?看上我了?” 怀兮坐过去,白他一眼,红唇扬起个挑衅的弧度:“不是你看上我了么?问我大学同学要了我微信单独约我,还把东西故意落在我家。” 她说着一扬手,“啪——”的一声将他打火机扔到大理石吧台,又一扬眉,瞧着他笑:“太老套了。” 孟旌尧人没恼,也没碰那打火机,只淡淡瞥过一眼。 他晃动着手里的杯子有条不紊地调着酒,有些好笑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才留下的。本来想送给你的,谁知道你今天自己来还了。” 怀兮稍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昨晚你喝成那样儿我送你回去,你在车上就吵着闹着管我要打火机,” 孟旌尧说着低头一笑,眉眼低垂着。 灯光落下一层淡影。他不是单眼皮,微微垂下的弧度,也胜似那种狭长的疏漠。“我以为你要干什么呢,结果你按着我肩膀,就要给我点烟。” 怀兮眉心轻轻一拢,“你说什么?” “你这样,不是看上我了是什么?” 孟旌尧抿唇笑起来,将酒杯递给一边的客人,又微微俯身趴在吧台,忽然就凑近了她。 怀兮下意识向后躲。 他却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之前在港城财经上学那会儿,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嗯?” 她淡淡一笑,“见过我又怎么样。” “见过你的话,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怀兮立刻嗤笑一声,好笑反问:“女朋友?” “是啊。我肯定那时候就追你。” “别了吧,上大学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怀兮有点儿不屑地看他一眼,拿了只杯子,又伸手够一旁的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你要是那时候追我,现在,你已经是我前男友之一了。” 孟旌尧佯装挫败:“真的假的?你那么狠心啊?” 琥珀色液体一漾,怀兮仰头一饮而尽。 涩辣入喉,这酒比她想象中烈,她在这几天的醉生梦死之前都不怎么喝酒的。有点儿受不住,狠狠一皱眉,眼眶都红了。 她强颜欢笑一下,过滤着喉中热辣,瞧着他,说:“当然。” “得了吧,你看你失去我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孟旌尧大言不惭地同她开着玩笑,却还是从一边牵过一只空杯,倒上柠檬水给她,稍稍正色,“喝点儿吧,能好受点。天天买醉怎么行?不知道以为你失恋了。” 怀兮听到失恋更感好笑,她支着脑袋,嗤笑连连的,“我失恋?” “对啊。” “我怎么会失恋,”她笑着否认了他。柠檬水丝毫没缓解,她眼眶还红着,“我踹了别人,我先提的分手,能叫我失恋吗?” 孟旌尧不知她什么歪理,轻笑:“不算吗?” “为什么算?”她自然有自己一套道理,这会儿人没醉,表情还有点儿笃定的认真,“我跟男人谈恋爱,还没被甩过。” “这么厉害啊?”孟旌尧顺着她意思,笑着反问。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