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个妹妹用着觉得好,明述柏便想法子再买一些回来。此物虽价高,但明家也并非用不起。 这下,明姝雪和沈晗霜就更意外了。 不仅是话本,明述柏今日竟还带回了女子画眉用的螺子黛。 明姝雪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盈盈地说:“我不爱用这个,姐姐都留着便是。” 这么好的东西,姐姐生得最是漂亮,让姐姐用,明姝雪光是看着就高兴。 沈晗霜却不同意:“你若不要,那我便也不要了,让表哥拿回去自己用。” 沈晗霜以前便发现,表妹似乎总事事都要让着自己。自她从长安回来后,就更明显了。 见表姐坚持,明姝雪也只好先应下。 但她仍打算等姐姐的那份用得差不多了,再把自己的这份送过来。 沈晗霜从明述柏手中接过那个装着螺子黛的沉香木盒。 她在长安时曾听刑部尚书之女余南栀提起过,一斛螺子黛价值两百金。用得起螺子黛的人不多,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即便螺子黛的颜色再正,用着再好,可什么眉毛值得花这么多银钱来描画? 沈晗霜便同明述柏道:“此物实在价贵,以后表哥别再破费了。” “不妨事,家里不缺这些身外之物。”明述柏温声道。 因为懒于上妆、卸妆的种种步骤,除了宴席等场合,沈晗霜平日里鲜少化妆,至多只会描眉。 昨日也是因为思及此,明述柏才会买下那个波斯商人手里的螺子黛。 他没在此事上多言,转而提醒沈晗霜和明姝雪:“近日洛阳城中人心惶惶,你们外出时不要忘了带些人护卫在左右。” 明姝雪:“是因为江家的事吧?” 明述柏微微颔首。 同样想起自己听闻的那桩命案,沈晗霜不自觉眉梢轻蹙。 六月初八那晚,江家人全都中毒身亡。 从老爷、主母,到看门小厮,江家三十几条人命,无一生还。衙门忙不过来,还从别处调了不少仵作。 夏天热,仵作们验完尸后,尸体早已有了味道。偏偏叛党逼宫也在同一日,身为首辅的江既白事务缠身,不能立即赶回来筹办葬礼。 好在因与江既白相识,明述柏已经帮他布置得差不多了。只待江既白回来,江家便能办丧事。 “外面有传言,竟说江既白是天煞孤星,以全家性命才换得了他的锦绣前程。”明姝雪皱着眉提起。 她不信这些,只觉得传这些话的人心肠又硬又坏。 沈晗霜知道明姝雪清楚分寸,也还是不忘叮嘱道:“这些子虚乌有的话,听过便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好,我都听表姐的。”明姝雪乖巧道。 想起江既白时,沈晗霜先想到的并非他年纪轻轻便能官至首辅,在朝中与左相和右相三足鼎立,而是想起了他的少年时。 江既白和明述柏年纪相仿,却有完全不同的少年经历。 明述柏被家里养得很好,性格温润,待人亲和有礼,且有足够的底气和能力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但永远身穿天青色衣衫的江既白少年时则十分安静,倔强,执拗,急切地想要出人头地,保护他的母亲。 江既白是天才,却也并非不需要付出努力。沈晗霜知他仍是经历了多年日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