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心动。 沈晗霜进了茶楼走上二楼时,便看见?一身?素服的江既白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的茶桌旁,冷白瘦削的手正翻动着书页。 茶楼自然有雅间,但江既白和沈晗霜单独见?面,瓜田李下,为免惹人非议,还是坐在外面更?好些。 “出?来喝茶还不忘读书,江公子未免过于刻苦用功了。”沈晗霜一面打趣,一面朝他走近。 江既白随手放下书册,温声解释道:“方才经过书局时看见?一本据说是由每次科考中的状元所写?的策论集,便买来看看。” 沈晗霜在他对面落座:“里面可有你写?的文章?” “没有。” “看来是扯着状元们的旗子卖的假书了。” 沈晗霜有些奇怪:“那你怎么还在看?” “里面有几篇文章确有可取之处,是天?子脚下的书局不敢卖的文章。”江既白耐心道。 听?他提起长?安,沈晗霜问道:“你可是要在洛阳待至后年,再?返回长?安?” 按律,若朝中官员遭逢父母丧事,须得丁忧[1]去职,为父母守孝二十七个月。 江既白摇了摇头,同她说了还没几人知晓的消息:“我赶回洛阳前,陛下曾说因?朝中政事初定,少不得人,会于几月之后予以夺情,召我回京。” 夺情[2]起复,指的是帝王要求官员继续任原职,不必归家守孝,平日里着素服即可。 首辅之职举足轻重,看来不仅是先帝,新帝也十分看重江既白。 沈晗霜缓声道:“孝在心内,不为虚形。你在朝为官,能造福更?多百姓。若故去的人在天?有灵,应也会为你觉得欣慰。” 江既白以一双深眸看向她:“伯父伯母若能见?你如今的模样,应也会如此。” 语调温和,全不似人前的冷矜。 “我如今是何模样?”沈晗霜有些好奇。 江既白却只?道:“是正好的模样。” 沈晗霜便也不再?追问。 她将装着那枚叶签的木盒递给了江既白。 文人墨客们常用银或玉等制成的雕花书签,但沈晗霜幼时曾被?父母带着一起以收集来的落叶制作叶签,她开始读书识字后也惯用叶签。 多年前,江既白曾将一家古书局中那卷难得的古籍让给了沈晗霜。 她想送他谢礼时,江既白只?同她讨要了当时她身?旁摊开的书页上放着的一枚叶签。 此时的江既白也如那时一样,从沈晗霜手里接过叶签后便翻开一旁刚买回的所谓状元策论集,将其放了进去。 沈晗霜瞥见?多年前她曾送他的那枚叶签也在书里,一时有些恍惚。 “这枚叶签你还在用着?” 比起银玉雕花书签,叶签更?脆弱易损,少有能用这么多年的。 沈晗霜那儿留的最?久的几枚叶签,还是父母在世时曾用过的。为了长?久保存,她一直妥帖地放着,舍不得拿出?来用。 江既白刚买的新书里便夹着多年前的那枚叶签,应是他常在用的。 但沈晗霜没有深想的是,江既白是偶然经过才买下了那本书,为何这枚旧的叶签此时便已在书中了? 若不是随身?携带,便该是特意回去取了一趟。 但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