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金贵的很,皮肤也白皙,衬得一双漂亮的眼睛尤其黑亮,尤其是浸着三分笑意看人的时候,能把人溺死。 如今他黑了不少,比以前也瘦了,眉眼愈发坚毅深邃,周身气势也凌厉了起来。 丑了? 赵彻好脾气地不与她计较,只捧着人别过的脸蛋转回来,哄道:“你再好好看看。” “看、看什么啊!”宋乐仪神色闪躲,扒拉下他的手腕。 赵彻低声而笑,胸腔微微震动,直到宋乐仪又递了他一个怒瞪的眼神儿,方才戛然而止。 宋乐仪咬了咬唇瓣,丢下一句:“懒得理你,我回府了。”说着,她绕过他就要往前走。 赵彻哪能让她得逞,长腿往前一迈,又将人给堵了。 征战三年,赵彻长高不少,站在面前就跟一堵墙似的,推都推不动。不等宋乐仪气恼打他,赵彻已经沉着嗓音道:“表妹,我们顺路,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宋乐仪偃旗息鼓,她反复咀嚼这句话,忍不住仰了小脑袋看他,直直撞入了一双幽深清亮的黑眸,那里情绪满满,许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蒙上了一层浓浓雾气,教人看不真切。 好歹有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又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仇人,一别三年其实也曾想念,宋乐仪便也没再拒绝。 而且的确顺路,豫王府和夷安郡主府只隔了一堵墙。 一路上赵彻的嘴巴也没闲着,没少将宋乐仪哄笑。 望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赵彻忍不住扬了唇角,笑容颇灿,只是漆漆眼眸后面却藏了微不可察地心疼与苦涩,他伸手,捏了捏她没几两肉的脸蛋:“太瘦了,明日同我一起用膳。” 宋乐仪一愣,拍掉他的手:“不要!” 赵彻从善如流改了口:“那我陪你用膳。” 陪她用膳? 听着眼前人低沉真挚的声音,宋乐仪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被戳中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冷清月辉下,宋乐仪明媚的眼角蓦地湿润,许是觉得丢人,趁着浓浓夜色,她欲盖弥彰垂了眉眼,挡去了所有委屈。 是以她瞧不见,赵彻漆黑的眼底情绪纷杂,爱意翻涌。 许久,宋乐仪吸了吸鼻子小声应了句:“好。” 声音很轻,夹在夜风中转瞬即逝。 没等赵彻反应过来,她突然转身跑了,泪花最终没忍住,从眼角滑落,汇聚在了下巴上,又滴答一声砸在地上。 夜色中传来的声音,带着难得的关切与紧张。 “表哥,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 赵彻抬头瞧着她纤细窈窕身影,越跑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他扯着唇角无声笑了笑,俊眉的眉眼间有数不尽的思念。 表妹,明天见—— * 宣和九年,四月二十二,已至春末。 夷阳,夷安郡主府。 宋乐仪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容貌依旧娇艳白皙像十几岁的小姑娘,自从离开了燕京,远离一众纷争和勾心斗角,她的日子过得愈发舒心,脸蛋也莹润起来。 初来夷阳时,她水土不服,深夜辗转难眠时,也曾久立窗前。 但宋乐仪一向心宽,活着的人不能永远缅怀过去,不多日便把那些不痛快忘在了脑后。年少时插花走马醉千钟的燕京,终于成了一段尘封往事,她亦在夷阳安定下来。 夷阳地处西北腹地,四季比燕京更分明,春日尤其显长。 晌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