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的声音道:“母亲毒杀了父亲,求外祖母为孙儿做主!” 裴五身子一晃,其余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好片刻,大家看向她,见她的脸在烛光下一片惨白。 她尖叫着扑向韩暄,伸手对他拍打起来:“你在胡说什么?你居然敢诋毁自己母亲?!” “求外祖母为孙儿做主——”韩暄大喊,在裴五的殴打中痛哭起来。 他自己知道此举不孝,但若隐瞒不说,他倒是孝顺了母亲,却没孝顺父亲啊。 想到此,他哭得越发悲痛。 “这是怎么了?”裴老爷和裴义淳回来了,进门就见这副乱象,不由皱眉。还没走拢,又见安阳的身子往地上滑去。 “阿娘——”裴骊珠最先反应过来。 周围人大惊,急忙冲过去将人扶住。 安阳颤巍巍地指着裴五和韩暄,晕了过去。 她这两年身子大不如从前,这一倒更是完全失去了生气。数名太医轮番诊治,都露出沉重又小心翼翼的神色,一句有把握的话都不敢说,只顾着开方下药。 裴老爷得知事发原因,震怒不已,将裴五叫到面前:“阿暄说的是不是真的?!” 裴五此人,于自己无利的事能瞒则瞒,瞒不住了倒也坦然——反正面前的是她亲爹,周围的是她娘家人,还舍得将她送官府不成?也就韩暄姓韩,才愿意替他爹出头! 她略微犹豫了片刻就道:“我是往他酒里下了毒,但他后来掉水里了,谁知道是毒死的还是淹死的?” “你——”裴老爷身子一晃,险些气倒。 裴义淳站在他身后,一直盯着裴五,神情茫然而愤怒。裴老爷这一晃,他竟没反应过来。还好裴骊珠站在门内偷看,赶紧冲出来扶住了裴老爷。 裴老爷气息不顺,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裴骊珠松口气,却听旁边一声咳嗽,一团血渍飞溅到地上。 “六哥——”裴骊珠大骇。 裴义淳捂住心口,愤恨地看着裴五,唇上挂着一丝鲜血。 “六嫂——”裴骊珠慌了,急忙朝里间大喊。 余慧心在安阳床边,闻言跑出来,看到裴义淳的模样慌了神,冲过去将他扶住:“你怎么了?” “我对不起韩师……”裴义淳仰天痛哭。 韩师临死前嘱咐他对韩少章照顾一二,结果……韩少章命丧她亲姐之手! 裴义淳越想越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义淳——”余慧心慌得六神无主。 裴老爷看见这景象,也快站不住了,还好有太医跑了出来,给他掐住人中,又叫人出来给裴义淳把脉。 “还好还好……”搭住裴义淳脉搏的人道,“只是一时悲愤,缓过来便好了。” 余慧心松口气,抱着裴义淳哭起来。 但他这一倒,也虚弱了两天,且他心里想不开这件事,整个人一直郁郁寡欢。 他自然是告假了,裴老爷也告了假。 裴五见娘家因她闹成这样,不敢离开,整日整日跪在内堂外面。 裴义淳虽然自己病了,但每日还要来看安阳几次,见到她病情就加重,裴老爷便将裴五赶去了祠堂。 裴五不敢进祠堂,跪在了祠堂外面。 过了几日,安阳的病情仍不稳定,太医对众人道:“长公主这次……不容乐观。若是三公子和四公子上任的地方远,最好早做打算。” “你到底会不会医?!”太和暴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