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又忧郁的俄罗斯小帅哥,梁芙不知道她跟她那位“粉丝”怎么样了,也不敢问。 大早起来,陆陆续续都是祝福消息,一直到下午才稍有消停。 下午四点半左右,梁庵道回来了,拎着一捆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肥蟹,还有瓶干红葡萄酒。梁芙在厨房里给万阿姨打下手,听见动静跑出来,自觉地把蟹提过去,再去看那酒的商标,拉图,登时笑了,“爸,你还真舍得。” “小傅过来吃饭,总不能怠慢——蟹你让万阿姨拿出处理,我先去洗个澡。” 五点左右,响起敲门声。 梁芙急忙忙从厨房跑出去开门,客厅里梁庵道喝一声:“慢点儿,别冒冒失失的。” 傅聿城穿正装,衬衫西服三件套,看得出来领带精心搭配过,头发也认真打理过。他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梁芙,难得有些拘谨,往屋内瞥一眼,低声问:“梁老师和师母回来了?” “我爸回来了,我妈应该还有一阵。” 进屋傅聿城同梁庵道打招呼,两人学校里常碰面的,今回却有些尴尬,端坐沙发两端,寒暄几句,多半都是关于傅聿城工作方面的事。 没多久,梁碧君也下班赶过来,气氛稍有缓和。 傅聿城同梁碧君打过照面,一直没深入交流,这回多聊了些,涉及自身家庭情况,一一阐明。 这些梁碧君都听梁芙提过,但听傅聿城自己讲又是另一种感受。今天既被梁庵道点名过来做军师,少不得审视意味多些。在她看来,傅聿城这孩子不卑不亢,也挺真诚。由是,她更觉得梁芙的决定仓促又草率。 梁芙一直挺热心在厨房帮忙,时不时出来聊会天,穿针引线。 菜烧得差不多了,时间快到六点,章评玉还没回来。梁芙打个电话过去催,章评玉说公司还在加班,得等等。 这一等,就从六点等到了七点半。 章评玉进屋,径直往浴室走,让梁芙布菜,自己洗把脸就能开饭了。 这顿饭,傅聿城吃得有点儿难受,章评玉礼貌过了头,让他很有些无所适从。无论是挑起话题,介绍菜式,还是讲一些鞭辟入里的职场哲学,都热情得恰到好处——以他导师的夫人,绝非以他女朋友母亲的身份。 章评玉是很讲体面的人,这顿饭她原本就不想吃,要不是梁芙出事之后,家里凡事诸多放纵忍让,这个饭局一开始就不会存在。 作为体面人,她自然能用体面的方式让对方如坐针毡。 至于傅聿城预想中关于他家庭背景的诸多挑剔,对他与梁芙交往一事的诸刁难,压根就没发生。 单看表面,简直称得上是和乐融融。 梁芙也看出来了,一顿饭过去,聊得都是不痛不痒的片汤话。她费那么大工夫说动章评玉吃这顿饭,可不是想看他们表演外交辞令。 “妈,”梁芙放下开蟹的剪刀,“我准备跟傅聿城结婚了。” 梁小姐不懂迂回,一句话水、雷似的砸得沉沉死水泛起波澜,除她之外,剩余四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是傅聿城先开口,接过她的话梢,坦诚心迹,表明态度。 梁碧君和梁庵道在认真听,认真研判,章评玉却只顾低头拆蟹,直到傅聿城说完,她才笑着抛出一句,“小傅,师母听出了你的诚意,可师母觉得,诚意不能只嘴上说说。未来如何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们公司年初拟的计划目标,在有制度保障之下都有完不成的情况。”话也就到这儿,不点明,点明就俗了。 傅聿城提前准备的几句表决的话不好再说,否则跟凭空放卫星一样。当即噤声,没有自取其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