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荆离开后,温兰眉眼哀伤,离怀谷近了一些,温声劝道:“不要因一念之差,走错了路,伤人伤己。” “清棠的性子你也很清楚,若你再这般行事,恐怕你不仅不能如愿,还会失去与她有关的一切。” 见怀谷神色间并无任何悔意,温兰有些无力。 清棠自幼跟着她的父亲容煜,并非一直在温兰和怀荆身边。但他们亲自教养了怀谷、怀文和怀乐。 她想不通,怀谷为何会不择手段地对待清棠。 温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经哪一步做错了,才让怀谷养成了这般偏执的性子。 而在这之前,温兰和怀荆虽知道怀谷不似表面那般温和无害,却不曾想过,他竟会想以这种方式占有清棠。 温兰不知还能同怀谷说什么,神色低落地离开了庭院。 怀荆并未走远,正在拐角处的廊下神情温柔地等着她。 见温兰走过来,怀荆迈步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温声劝慰道:“这些事我来想就好,你别太担忧,以免伤了身子。” “可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我……” 温兰心里很难受,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都知道。”怀荆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哄道。 怀荆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静寂的庭院中。 见师父与师娘离开,怀乐终于忍不住,几步上前攥着怀谷的衣领,一字一字肃声问道:“你对清棠做了什么?” 怀谷被怀乐扯着与他对视,声音无波无澜道:“师父说的话,你不是都听见了?” “我给清棠用了不该用的药。” 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 “混蛋!她那么信任你!” 怀乐怒火中烧,没经任何犹豫与思考便朝怀谷狠狠挥了一拳。十成十的力,带着怀乐所有的愤怒砸在怀谷左脸上。 怀谷的嘴角霎时便渗出了鲜血,原本清隽的面容变得有些狼狈。 怀乐还想动手,但他看见怀谷神色未变,明显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握紧的拳头没再落下。 “师父给了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我不会再把你当成师兄。” 怀乐眼底满是失望和厌色,迈步走出了庭院,不再回头看向那个他曾视为长兄的人。 怀乐一直以为,在雨隐楼里,只要有疼爱他们的师父和师娘,再加上师兄和师妹,他们虽不是血脉意义上的亲人,共有的情意却不会比任何一个家庭差。 清棠自幼便身子弱,一直需要服药调理。不在师父与师娘身边时,怀谷主动接下了为她开方备药的事。 清棠那般信任怀谷,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他。可怀谷却为了他的私心,利用了这份信任。 怀乐不明白,为何爱意反而会让原本可靠而值得信赖的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为何怀谷会以心悦清棠为理由,不惜伤害她。 与觉得幻灭的怀乐相比,早有察觉的怀文仍是冷静而理智的。 他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怀谷,静了须臾,什么都没说。 怀谷抬眼看向他,自嘲似的问道:“怎么,你不想说教吗?” 怀文轻描淡写地反问:“会对你有作用吗?” “没有,”怀谷毫不隐瞒,“无人能说服我放弃她。” 怀文的神色依旧平静:“所以我不会说什么。”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但我们也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她。” 怀谷已经打破了那份信任。 * 今夜,安王府内也同样不安宁。 多名太医围在谢闻锦的床榻前为他治伤,府内的侍女将一盆一盆血水和带血的纱布端出屋外。 但那把匕首实在捅得太深,伤及内里,太医们也只能尽力一试,不能保证什么。 安王和谢闻谌都在屋内,沉默地看着太医们忙碌。 无人能想到,名义上已经死去的刘楚楚不仅没有就此离开长安,反而堂而皇之地在长街上行凶,还在伤了谢闻锦后迅速没了踪影。 而令谢闻谌没想到的是,谢闻锦竟没有当场毙命,还留着一口气,让太医们有尽力一试的余地。 不知过了多久,几名太医才得空抬袖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密汗。 其中一名太医行至安王面前,行了礼后如实禀报道:“王爷,下官已为二少爷缝合了伤口。但二少爷近来实在受了太多的伤,身体底子愈发差了。能不能熬过来,便看今夜是否会高热不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