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以实际观察作为科学依旧的话,那量子理论的测不准、双缝实验,根本就是迷信的存在,但量子偏偏又是可以观测到、真实又不确定状态的存在。 这无疑给所谓的科学定义一记重拳。 以自相矛盾的根基想要得到正确的答案,无疑是缘木求鱼。 你看不到,可能是你认知不到;你看不清,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清醒的头脑。 沈约深明此理,他从不用科学排斥古文明,也不会用古文明来反对科学。 他从来都是取精去糟,融合成贯通之理。 在世人多认为排斥自身认知以外的一切才能维持自身“小我”存在的时候,他早就在融会贯通,一探天地之妙。 无论古文明还是科学,无非是人类对世界认知的一条途径,既然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妄言哪条道路是通罗马的最佳路径,本来就是荒谬的事情。 夜星沉、琴丝之间的矛盾看起来不可调和,可沈约轻易解决。 夜星沉是以古文明的抽坎添离之法看待水火分割,葛洪的九字真言虽有问题,但本身无疑是个修行者,得以在内观中看到水火分离时、三魂七魄显现的情况。 何为三魂七魄? 古人其实并无定论,沈约对此亦不执著——从他的角度来看,那无非是修行中不停的除垢后得见的心性显露、折射出人体的内在之光罢了。 这就和你透过棱镜看到的虹彩一样,纠结虹彩变幻的意义不大,痴迷各种组合绚丽不过又是坠入五蕴中…… 真正的修行,不需在这变幻不定的境界浪费光阴,而是要直至心性之光,那一切自然了了如照。 夜星沉、葛洪从古文明的角度看待人体没错,但他们想不到有朝一日,世人不需内观同样可看到这种神奇的景象。 用科学观测法,测量人频死那一刻的能量情况。 这就是琴丝这些人的解决方法。 这种方法,同样可以管中窥豹,虽见一斑,但琴丝以一斑几乎推出全豹的形体,着实是非常之聪。 琴丝、夜星沉均非蒙昧之人,彼此听到对方的看法,都知对方言中道理,再得沈约点明,如何还会执着? 琴丝最先点头道,“正是如此。” 夜星沉默然片刻,“这种时机稍纵即逝,哪怕自身都难琢磨,实在让人难信外人会通过……工具观察到。” 说到这里,他倒有些怅然若失。 自古修行之苦,非坚韧不拔之人难以逾越,若是能批量生产,那让苦苦修行之人情何以堪? 琴丝似明白夜星沉之意,苦涩道,“我等虽明,却无法做到更进一步的观测,实则仍如门外汉般。这就如为赋新词强说愁般,说愁,终难体会愁之凄苦,我能说道,却始终无法达到大道的境界。” 末世人闻言,心有戚戚,多明琴丝之意。 这和梵高画作般,世人已可轻易的复制出梵高的画作,分析了梵高作画的各种笔法、甚至揣摩梵高作画的心境,但这世界,始终无法出现第二个梵高。 夜星沉盯着琴丝,建议道:“以你之聪,若要修道,绝非难事。” 琴丝没有回避夜星沉的目光,真诚道:“可惜我太聪明了些。” 夜星沉笑笑,不再多劝。 太过聪明心就杂乱只想着取巧,修行本要定心、没有巧途可言,一味的聪明反倒会成为修行桎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