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嫔心中有不平,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一直觉得杨婕妤是装病,但到了长乐殿才意识到不对,长乐殿内气氛凝固,谈垣初和皇后娘娘坐在首位,谈垣初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皇后娘娘却是一直拧着眉。 卢嫔皱眉,还真的昏迷了? 太医正在内殿替杨婕妤诊脉,她的贴身宫女雅玲跪在皇上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主子今日睡醒就觉得不舒服,等午时更是觉得头疼欲裂,晚膳时却是没忍住直接昏了过去,奴婢照顾主子失职,求皇上和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被她哭得头疼: “行了,别哭了,既然你家主子早上就不舒服,难道没有请太医吗?” 雅玲哭声一顿,半晌,她才低低地说:“主子不许奴婢去请,说省得人人都说她麻烦。” 话音甫落,谈垣初就冷下脸。 皇后娘娘见状,脸色也不好看:“你家主子病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她贵为四品婕妤,谁敢嫌她麻烦?” 雅玲抽抽噎噎地说: “还不是卢嫔整日都说主子张扬跋扈,惹得后宫不得安宁,主子才会记在了心底,病了也不肯去请太医,就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 卢嫔没想到这也能牵扯到她,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皇后一噎,一位刚昏迷不醒,一位怀着皇嗣,她偏帮谁都不好,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皇上。 谈垣初却是很淡定,他抬眼不冷不热地问: “卢嫔当真说过这话?” 他的这句问话,让殿内不少人眼神稍闪,这是什么意思?瞧着不像是准备偏袒卢嫔。 雅玲一点都不心虚:“奴婢不敢妄言,卢嫔说这句话时,不少人都在场。” 话落,殿内安静下来,谈垣初许久不说话,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卢嫔有点慌,云姒没拉住她,她急忙辩解道: “是杨婕妤总是对嫔妾指桑骂槐,嫔妾一时气不过,才会失言的。” 云姒闭了闭眼,有点心累,现在根本不需要卢嫔说什么,即使她想要说点什么,也应该直接请罪,而不是默认了她的确说过不敬之言,还不知悔改地辩解。 如今是杨婕妤昏迷,她便是受害者,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 果然,卢嫔说完,皇上也没有接话,殿内越来越安静,让人心底浮现不安。 云姒没有意外,卢嫔恐怕还没有意识到,当她被查出有孕的一刻,后宫所有妃嫔都会对她生出忌惮,没人会帮她说话。 许久,谈垣初终于掀起眼皮子,淡淡地看向卢嫔,没有半点在和宜殿时的温情: “卢嫔以下犯上,禁足三个月。” 卢嫔错愕抬头,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给她定下罪名,她只觉得伤心,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皇上!” 她双眸瞬间泛红,在和宜殿时,皇上还和她有说有笑,情人般亲昵,转眼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卢嫔有点接受无能,眼泪啪叽一下掉了下来,她生了一双清澈的双眸,落泪的时候,格外让人心疼。 但坐在高位的谈垣初无动于衷,情绪半点没有变化,直接吩咐: “带回去。” 和卢嫔的伤心欲绝不同,云姒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眼皇上,禁足三月? 这分明是借着禁足的名义保护卢嫔。 云姒当然清楚,这段时间卢嫔风头过盛,偏生她还一点都不知道低调,怕是许多人都将她视作眼中钉。 三个月,足够让卢嫔度过孕期前期最容易出事的阶段。 云姒又想起杨婕妤无缘无故地忽然昏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