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皇上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管如何,卢嫔有孕,先将她保护起来总是没错的。 可惜,卢嫔没领悟到皇上的用意,眼泪不断地掉落,情绪激动下,她隐约察觉到身子不适,脸色白了一点,难受地弯下腰来。 变故横生,谈垣初还坐在位置上没动,皇后立即站起来,一脸震怒道: “都愣着做什么!传太医过来,快扶卢嫔坐下。” 皇后可不是卢嫔这个蠢货,她和皇上同床共枕多年,自然明白皇上那道命令的用意,但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卢嫔这么不禁事,居然因此闹得胎象不稳,皇上一贯小心眼,再想护着她,心底恐怕也对她生出了不满。 察觉到腹部传来疼痛时,卢嫔也傻了,她整个人都陷入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云姒的手臂,哭着道: “……疼,云姒……我疼……” 云姒皱眉,快速扶着她坐下,不断安抚她:“主子别怕,太医很快就到了。” 卢嫔还是很慌,她哭着摇头,她的力道很大,指甲扎进了云姒的手臂,云姒咬唇忍下了疼意,指尖抖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安抚卢嫔。 等最初的慌乱过去,卢嫔终于想到什么,她抬头无助地看向皇上。 谈垣初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他的确很重视皇嗣,否则不会在明知卢嫔仗着皇嗣对杨婕妤不敬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吩咐御膳房和中省殿照顾好卢嫔,也只是冷了卢嫔几日,但最终还是顾及着皇嗣去看了她。 但他也没到视皇嗣如命的地步。 他膝下有皇长子,也有小公主,皇后也有过身孕,只是意外小产,后宫妃嫔也总偶尔有人有孕。 谈垣初自幼生长宫廷,很清楚后妃诞下皇嗣艰难,所以,他乐得给卢嫔一点庇护,但相较而言,后妃有孕却是简单得多。 但如果有孕的妃嫔都不珍惜腹中的皇嗣,谈垣初也不会多费心。 谈垣初的位置注定他轻而易举能得到很多东西,所以,能叫他珍惜的东西少而又少。 显然,卢嫔得了他一点重视,却不在这个范围内。 谈垣初没顺着卢嫔的意过去关切她,只是在太医到了后,嘱咐了两句,他的态度让卢嫔心中出凉意,殿内妃嫔也颇有点面面相觑。 倒是陪着皇上许久的皇后和德妃娘娘没有露出一点意外,容昭仪情绪也是淡淡,她轻慢地倚在位置上,似乎有点疲乏,她催了声: “太医还没判断出结果吗?” 四周安静,里面杨婕妤情况不明,外面卢嫔哭声还未断,其余人都噤若寒蝉,只有容昭仪敢出声催促。 谈垣初朝她看去,也没有怪罪,平缓地问: “等急了?” 容昭仪语气轻嗔:“小公主每日都得臣妾哄着睡觉,臣妾回去得晚了,指不定她闹成什么样子呢。” 谈垣初没再对容昭仪说什么,却是吩咐许顺福: “派人去殿内看看。” 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在顺着容昭仪的意。 见状,殿内许多妃嫔神色惊愕,尤其是新妃格外明显,她们进宫晚,几乎没见过皇上和容昭仪相处,只知道容昭仪得宠,杨婕妤略有不足,却不知这其中差距居然这么大。 皇上和容昭仪的对话明显松弛很多,不似对卢嫔这般冷淡,皇后也和容昭仪说了几句话,都是围着小公主,殿内气氛因此缓和了一点。 谈垣初耷拉着眼皮,仿若没察觉这一点。 不久,许顺福终于带着太医出来,结果太医一出来,就撂下一道惊雷: “回皇上和娘娘,杨婕妤不是生病,而是中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