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华兴的情况你也看得很清楚,而我也知道贵社团和华兴的大西洋赌场的一些合作专案都已经上了轨道,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华兴有一个完整、稳定的条件下產生的,一旦华兴出了事情,你们的投资还有保障么?」 金陡鐘阴阴地笑着,给保罗倒完酒,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有些洋洋自得地把一隻脚抬高踩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隻手不自觉地要去摸那只没有穿袜子的脚。 保罗觉得一阵反胃,强忍着把目光转开,勉强客气说道:「华命九并没有死,我们在大西洋的投资也不见得就会有风险,金先生指的保障是什么呢?」 金陡鐘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奸笑着把腿放下。 「华命九并不需要死,但是他只要失去了作为华兴决策者的能力,华兴上下就会一塌糊涂。你不瞭解中国人,我瞭解,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共度风险。你不必今天答覆我,你马上就会看到华兴乱作一团,底下的人都会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找出路,出卖家族利益,而华兴已经是那个要倒塌的大厦了。哈哈哈!」老金看了一眼车正从,忍不住自己笑起来。 「那么金先生又能给我们家族什么呢?当然,到了最后我们关心的还是家族的利益。」在一边的亚博放下折腾了半天也拿不起来的筷子说道。 「华兴旗下所有產业,除了华命九答应分给你们的两成,我再加两成,当然,这个是我们顺利接手华兴的生意之后,另外,华兴占你们股份的建筑行业我们不插手。」 亚博看了保罗一眼继续问:「那么具体点,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不要插手接下来我们和华兴的事情,当然在适当时候表现出你们对我们的支持。」 保罗对于老金模棱两可的要求皱了皱眉头。 老金继续说道:「保罗先生,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不必今天回答我,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会亲自来我这里要求和我合作。哈哈哈!」金陡鐘又看了一眼边上的车正从,似乎在等待后者会心的笑容。 车正从低着头,金陡鐘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送保罗出了故国,金陡鐘伸出手,保罗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握金陡鐘整个晚上都不停抠脚的手。 「快,快,湿纸巾。」保镖拉开车门,保罗上车后迫不及待地问开车的阿兰:「快!」 亚博递过一张带着柠檬味道的湿纸巾,保罗拿着拼命在手上胡乱地擦着。 「谢特!」(shit美俚语:见鬼) 「再来一张!」保罗大喊,亚博把整个盒子递了过去。 「他妈的真可悲,风度翩翩又有气魄的华命九怎么可能就被这样一个北朝鲜土鳖给算计了,这怎么能叫人相信。」保罗愤愤不平地骂着。 「南韩。」亚博纠正。 「见鬼,你看他那副样子像是从小吃正经食物长大的么?」保罗把纸巾扔到窗外,「我操!」 「他们的背景是李虎,李虎的背景是老鹰会,老鹰会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共和党现执政团体的重要人物。」亚博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他妈的会不知道?我他妈的只是难以相信。恶!」保罗把手伸到鼻子跟前,立刻下意识地把脸转过去,他妈的真难以置信。这傢伙让人倒足了胃口。 「好了,保罗,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好想想,我当然也不会相信凭刚才那个金,怎么会能收拾了华兴和华命九,但是如果李虎在背后操作着这一切,那么这些解释都合理了。我想我们现在不需要李虎这样一个敌人。」 「嗯,我要好好想想。」保罗摇下窗户,把手放在窗外让风吹着。 「等等,等等,亚博你刚才握他的手了么?」保罗突然发问。 「哦,我?当然没有。」 「我操!你这sob!(美:婊子养的)」保罗痛苦地拿起纸巾盒子扔了过去。 加长的宾士车像蛇一样在高速上歪七扭八地开着。 海晓站在康尼岛海岸边上的长木板路遥望着大西洋。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海晓咬了一口热狗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只有在这海边,他才能让自己获得片刻的平静,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海晓又咬了一口。他真想渡过眼前这片沙滩,走入一望无际的大西洋。也许这样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在这冬季深蓝色冰冷的水里。他深深地呼吸着海边吹来的带着些许海草味道的海风,也只有这海风能将他满胸的闷气带走。 阮树拿着一打啤酒来到边上,递给海晓一瓶,他理解现在海晓的心情。这片沙滩是他们孩童时代的乐园,他们经常旷整天的课就为了来眼前这片沙滩上堆城堡。 「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在这儿摔跤,然后看见两个女孩子走过,我们跟着人家一直走到家,也没敢上去搭訕么?」海晓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