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妍马上掏出银子对大总管客气道,“谢大总管,麻烦大总管传话了。” 冯大么倒也没推辞,揣下了银子,又对贵妃道谢。 回去的路上,裴雯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晚上就能见到皇上,可以好好地告上一状,也懂了人情世故,给冯总管的钱他也收了。她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她的晨辰宫。 勤安殿内,薄且手上笔不停,字迹越来越飞扬凌厉。早在贵妃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东宫门前的一幕,都动上鞭子了,裴家人真是霸气,以为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她家的后花园吗。 晚上,薄且第一次踏进了晨辰宫。他坐下后道:“叫她们都下去,咱们说说话。” 裴雯心里软软地,她有好久都没见过皇上这样笑了,在他还是世子时,他总是这样笑的,虽并不是只对她这样,但她还是欢喜的。可自打他做了皇上,不止,可能更早,太子的身份曝出后,他就不这样笑了。 此刻,裴雯唯一喜欢的男人,对她展开她最喜看的温润笑容,裴雯什么都想依着他,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只是因为他是薄且。 所有奴婢都下去后,薄且道:“朕都知道的,今日你受委屈了。不过,裴家二姑娘的脾气也是名不虚传,今日又展现了鞭术。” 薄且眼露向往:“朕记得朕还是世子时,曾见过一次你使鞭,当时就觉那鞭子甚是亮眼,不知今日所携是否还是那柄?” 裴雯眼里冒光,他竟然还记得他们以前的过往,记得她使过的东西。她点头:“是的,还是那柄,臣妾叫它如意。” “如意吗?好名字。”薄且又笑了。 裴雯想到什么,把她的“如意”拿了出来,递到薄且面前:“臣妾保养的很好,圣上看看,是不是还是当年的风姿。” 薄且接过如意鞭,在手上掂了掂,道:“嗯,是它,的确保养的很好。” 话音刚落,就见他甩出了鞭子,鞭尾勾回朝裴雯而去,裴雯大惊失色,以手去夺,眼见着皇上松了手,她想控制鞭子运行的方向把鞭子拿在了手里,可没等她收劲,鞭尾绕过了她改了个方向朝薄且去了。 薄且抽的这一鞭力气之大,大到裴雯就算是重新夺回了鞭子也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且给了他自己一鞭子。“啪”的一声,整个晨辰院都能听到。 果然,外面奴婢听到动静,虽无令不敢擅闯,但都吓得跪了下来。只有冯总管带着人冲了进来,进屋一见,贵妃手拿鞭子傻楞楞地站着,皇上的龙袍右上部破了,鞭痕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胸前,没一会就看不清鞭子抽过的路径了,红肿成了一片。 冯总管大声道:“来人啊!护驾!” 下一秒,无数的护卫冲了进来,好几把刀架在了咏贵妃的身上。她还是那个样子,呆呆傻傻地,一脸莫名地看着皇上。 薄且把破掉的那块衣料撒了下来,然后摆摆手道:“把她鞭子收了就行,朕的贵妃没有了她的‘如意’就什么都做不成,逞不了凶了。” 他接着说:“传朕旨意,咏贵妃善妒,急怒之下伤君,本该是死罪的,但念及太后与皇后面子,朕留你一命,贬为庶人,你也不用搬到冷宫去那么麻烦,今日起摘了晨辰宫的牌子,把那个叫紫妍的宫女留给你,剩下晨辰宫所有人,各打二十大板后遣散出去。若有忠心想留下的可以留下,只是从此此宫殿就此封门,里面的人不得踏出半步。” 薄且说完一刻都不想再呆,他抬步往外走,这时一直像被点了穴不能动的裴雯忽然活了过来,她欲朝薄且扑去,但还没近身就被护卫制住,她只得大叫道:“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薄且脚下不停,把裴雯的悲鸣甩在了身后,渐渐听不到了。 他一鼓作气地来到了东宫,疾步的速度不减,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到了沈宝用的床头。 沈宝用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就看见了他身上的异样。衣服破了,他受伤了。 “你,”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薄且抱住了,他在她耳边说:“她伤了你的人,朕为你解气了。” 沈宝用冷冷道:“春然不是我的人,她是陛下的人,这宫中就没有我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滚烫,弄得他心也滚烫了起来,他做完那件事就想来找她,让她看到他的伤口,看到他为她做了什么,受了什么。 可沈宝用的一句话,心里的滚烫开始降温,只有伤口还在发烫。 他又道:“那你看朕这样,你解气了吗?” 没等沈宝用回他,他又补了一句:“真的好疼。” 沈宝用拉开他,看着他的眼问:“有我划伤你的那次疼吗?” 作者有话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