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恶他们挑起江南叛乱,陷百姓于战火。早杀早干净,留着人恐夜长梦多。” 薛元承略一挑眉,却也痛快应下:“成,舅父保证给你们处理干净。” 谢煐点下头,突然听见白殊在脑中唤他:【殿下,饭菜好了,回来用膳了。】 他眸光不禁放柔,对薛元承说句“小舅父,饭菜好了,回舱里用膳吧”,便转身先迈开步。 薛元承奇怪地嘀咕着“怎么就知道饭菜好了”,一边跟上去。结果还没走到舱门,就见出来唤人的冯万川,果然是饭菜已好。 几人进到舱中,东宫卫正端着饭菜送上来。薛明芳和贺兰和同坐一案,贺兰季南自坐一案。 白殊坐在一张长案的一侧,正拿着画板在画画,黑猫和白鹿趴在他身旁,已经先吃上了。 薛元承走向薛明芳旁边的一张独案,听见儿子正给贺兰父子讲自己先前如何跟着水师兵士布置水.雷,那晚水.雷如何炸掉众多敌船,自己又如何搭着戈船去杀敌。 他在儿子背后拍了一巴掌,嘲道:“说的这么热闹,你亲手杀了几个叛党啊?” 薛明芳挺胸:“十七个!” 贺兰季南笑着赞:“十二郎头一回参与水战,很不错了。” 薛元承眼中含着满意,嘴里却只说:“你别夸他,我薛家儿郎就是得什么仗都能打。” 谢煐没理会这边,走到白殊身旁坐下,探头往他手中本子看上一眼,发现他在画项麟。 白殊见谢煐眼中带着疑惑,便解释道:“画下来,回去诈一诈严七,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而且……我总觉得这人有点点眼熟感。” 谢煐没多问,伸筷子给白殊夹菜,示意他吃完饭再忙。 江南捷报频传,嘉禧帝心情逐渐好转,朝堂上的气氛也日渐欢快。及至这一日,“叛党首领一干人等欲趁夜渡江,被恰好撞见的泉州水师一举全歼,匪首诸人随船沉江”的战报传来,喜悦的气氛达到顶峰。 嘉禧帝虽然不太满意让薛家人立了首功,但尽快稳住江南这个粮仓加钱袋子才是首要的,因此也不吝下旨夸奖几句。而京中对江南空缺差使的争夺也愈发激烈,吏部众官员每日不知接到多少邀约。 白泊直管吏部,这段时日齐国公府的门槛更是几乎被踏平。 不过,今日来的客人却又不一般。 白泊下值回来,刚跨进大门,总管便匆匆迎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点下头,面上丝毫未显异常。进到书房,便见到麻掌柜带着两个满脸憔悴的中年人在候着。 麻掌柜原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踱步,听着动静,立刻几步抢上前,伸手就要去抓白泊的手臂,口中还急道:“白公,快快设法搭救殿下!” 白泊敏捷地一闪身,没让他抓着,只道:“莫急。叛党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回朝中,会由禁军押送进京,殿下目前尚无性命之忧。” 他走到上首坐下,却是突然变脸,猛拍案几道:“当初我不就说过,让殿下一定要在泉州水师抵达之前撤走,为何一直留在江南!” 被麻掌柜带来的两人当中,年纪更大的张二哀声叹气地回道:“殿下恨毒了范家兄弟,想要趁着这次抓到他们血祭先人,坚持留在江南寻找机会。” 白泊目光扫过三人,冷哼道:“是殿下想抓他们血祭先人,还是你们恨他们断你们财路,才撺掇殿下留下寻仇?” 张二苦着脸:“我们如何敢不顾殿下的安危啊……” 白泊却是毫不客气地质问:“我一再说了,时机成熟之前要低调隐忍,我会给你们提供赚钱机会,切不可张扬。可看看你们这些年,推动青莱两州海运走私,垄断江南丝绸市场,哪一桩不遭人眼红!是完全将我的话抛到脑后去了吧!” 张二羞愧得垂头不敢搭话,麻掌柜和另一人却不买他的账,直接回呛。 “白公,我们赚来的钱送了多少给你,你花用时怎么不说?” 白泊:“如何没说?但你们听了吗!你们那么多出格的动作,要不是我跟在后面替你们遮掩,你们早被朝廷注意到,还想安稳赚钱?” 说着他又叹口气:“也是我帮得太周全,才养得你们的心越来越大,让殿下越来越沉不住气……明明该退,却逞一时意气,以致招来祸事。” 麻掌柜两人面色一片黑,却不肯认错,只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