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毕竟是夫人宠大的,一个母亲的牢骚听听就罢了,她要是真的顺着说了二少爷什么坏话,只会被谢母厌弃。 劝了一会,谢母心气顺了些,到底是拿谢燃灯没办法,表情恹恹摆手:行了,这儿用不着你伺候了。明日就同那个没良心的说我好了,让他滚过来看我。 谢母本身就没病,这是在给她自己和谢燃灯台阶下呢。 芙蕖柔柔一笑:奴婢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谢燃灯的院子和谢母的隔了假山和走廊,后者的房里话他自然是听不见的。 走的时候,他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回来之后,谢家给他重新添上了一张床,款式和料子和以前没多大区别,被子褥子都铺上了。 谢燃灯走的时候就带了当时床上的一套,柜子里的很多东西都留着。 当初谢府给他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基本就是成双成对做的,图个圆满吉利。 不仔细看房间的话,还以为什么都不曾被带走过。 谢燃灯没有多看自个的屋子,吹熄了灯火,打算早早歇息。 好不容易离开,结果又被抓回来,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可连夜赶路,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沐浴之后,一沾了枕头,谢燃灯就彻底陷入黑甜的梦境之中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燃灯睡前想着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梦里就一直在打仗。 最初的时候,他是躺一片草地上,绿草如茵,蔓草肆意生长,微风吹拂,卷起一片绿意盎然的波浪。 谢燃灯懒洋洋的躺在碧草上,看着瓦蓝瓦蓝的天,软绵绵的白白的云,浑身非常的惬意。 但是看着看着,天上白白的云朵突然就变成了一只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白云做的小羊羔,比棉花还要洁白,简简单单只有轮廓,没有眼睛和耳朵。 数着数着,其中一只小羊突然长出了四肢,短短的尾巴,尖尖的两个角冒了出来,白棉花上出现了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 变成这样的小羊羔,不再有着轻飘飘的身体,自然没有办法待在天上了,他飞快的脱离了大部队,直直的从高空坠落。 谢燃灯眼睁睁看着这只奇怪的小羊掉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了他的身上,压住了他的胳膊。 要是在现实当中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谢燃灯凡人之躯,肯定会被活生生砸死的。 但是这是在梦里,他依旧躺得好好的,就是感觉自己的心窝一沉。 人的心脏被压住,一时半会儿还好,久了就有点喘气不过来。 明明看着白白软软,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一直待在他的身上,云朵羊就成了秤砣羊。 谢燃灯咸鱼躺了一会,试图等着小羊自己走开。 结果等啊等,对方还是用小羊蹄子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等到这只羊动了,对方的羊蹄子糊在了他的脸上。 这回谢燃灯终于忍受不住,伸手把糟心的小羊给推开。 身上一松,他露出了笑容。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清静,那只小羊踩又回来了。 睡得好端端的,白白被扰了清眠,。 饶是谢燃灯本来不想动弹,也终于受不住。 推开,踩回来,再推开,再踩回来,如此反复数次。 谢燃灯被折腾得连做梦都觉得累了,终于向这只黏人的小羊屈服。 任由对方用自己的小羊蹄搭在他的胳膊上,一人一样并排躺一起,望着天空,看云朵晃晃悠悠,到意识逐渐涣散。 谢燃灯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梦而已,结果睁开眼睛一看,他的胳膊肘上还真枕了个东西。 昨日梦醒的时候把他吓一跳,这次谢燃灯更是马上惊出冷汗。 定睛一看,好家伙,害得他惊醒两次的人还是同一个。 你不应该睡在自己屋子吗?怎么跑这了。 明明已经说好,暂时各睡各的。 洛青曜睡眠很浅,被谢燃灯一碰就醒了,他唔了一声。 晚上大家都在睡觉,没人看见。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谢燃灯莫名其妙。 这就是你半夜三更跑我房间的理由? 对啊。洛青曜底气十足,昨天你就是这么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等等,谢燃灯记得自己昨天说的理由是,在山里没人看,所以可以睡在一起。但是在小院子里有很多人,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很好,逻辑完美强大,就是有些令他哭笑不得。 那现在是白天了,你来的时候没让人发现,走的时候怎么办? 谢燃灯逗他说:待会马上有人端洗脸水进来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