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胸,响亮地应道,然后抓起桌上的画转身飞也似地走了。 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外,陈岳的唇角这才不可抑制地高高翘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属下夸易长安厉害,陈岳听在耳里,竟比夸自己厉害更加高兴些。 只是下意识地高兴过后,想到易长安越厉害,就越不可能跟自己……陈岳的脸一下子又阴了下来。 易长安现在还只是个从六品的小推官,上头虽然没有人脉,但是如果这能破案的名声打了出去,以后只怕也是能不断往上走的;特别是上回黄公子还注意到了易长安…… 读书举业出身,以后又能有一份光明的前程,这样的易长安又怎么会愿意跟自己有什么瓜葛? 陈岳的眼中一瞬间闪过一抹阴霾;他……要不要趁着易长安现在还没那么有名气,先把他的翅膀折了呢?就像被剪了翅羽的鸟儿,以后只能留在笼子里,只让他一个人守着、护着、养着…… 虽然从周玉惠那里推测出了事实真相,易长安也没有闲着,先去春色楼提了证人逐一询问了,也仔细甄别了一下证人证词的真伪。 得出这几个证人并没有说谎的判断后,易长安又去了大牢一趟,提审了孙健;孙健的口供跟春色楼几位证人的口供都对得上,这边的事易长安算是落实了,现在就等着魏亭把那个妇人找出来了。 忙碌了一天,易长安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等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时,外面天都黑透了。 易长安直接就让人打了热水去沐浴了,洗了个浑身清爽后刚出来,就见陈岳正负手立在她的房间,听到声响转回身盯着她,一双隐在阴影的凤眸中似乎意味莫明。 易长安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安,飞快地将还湿着的头发束成一束垂在脑后,尽量装着自然地微笑着招呼了一声:“钰山兄怎么回来了?难不成是还有事要交待我?” 陈岳低低“嗯”了一声,慢慢走上前几步,突然一伸手绕过易长安的肩头,捋下了她束头发的发带。 半湿的乌发一下子散开,轻轻晃进陈岳还没有收回的指间,湿润中带着顺滑,还有扑鼻而来的清新发香,陈岳怔了怔,才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头发还湿着就不要束起来,免得以后头痛;我们两个之间,你还要讲那么些虚礼做什么?” 易长安神色紧张,下意识地连退了两步,又很快反应过来,勉强笑着想敷衍过去:“钰山兄……” 今天的陈岳,怎么有些不太对劲?有一种让她觉得很危险的感觉。 指间让人迷恋的触感倏忽而失,陈岳若有所失,目光却犀利地锁定了易长安的面庞,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几乎怀疑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藏在衣袖中的双掌不由紧握成拳。 陈岳却突然退了一步轻笑了一声:“我听说你是打算晡食都不吃?这可不行,再累,也要吃点东西再去睡,不然时日长了会把身体拖垮,容易生病。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我让厨房还煨着鸡汤的,一会儿让他们下点面条进去,吃清淡点就好。” 原来只是叫她过去吃饭的?也是,自己这忙死忙活的,说到底还不是帮陈岳打工?他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也是应该的。易长安藏在衣袖中的两只捏紧的拳头不由松开了,悄悄蹭了蹭掌心里的微汗,笑着点了点头:“就这点小事,还劳钰山兄亲自跑一趟?害我刚才是受宠若惊啊。” 刚才易长安哪里是受宠若惊,分明就是跟一只竖起刺的小刺猬差不多,眼里满满都是警惕!陈岳掩下心里的疑惑,只当自己并没有看出易长安的异样,笑了笑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易长安冲他客气地点了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屋外的清风拂过她披散在背的乌发,丝丝缕缕轻轻扬起又落下。陈岳低头看了看刚才一直紧紧捏在手中的那条素蓝绸发带,慢慢跟着走了出去。 鸡汤下面本来就很是简单,加上易长安也并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