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沂看向熏炉里腾升而起的缕缕烟丝,眸光薄凉透底,一点都不带笑意。 是,哄骗一个人,为他死心塌地,自愿奉血。 这很难吗? 何况那邺襄女,单纯如白纸。 司沂端着滋补的药到时,芙潼在铜镜面前坐着弄她的头发。 不能让她饿死,司沂命人备了吃食送来,食物搁在台子上她并没有吃。 太子殿下看见没动的食物,危险眯起眼,她又搞什么幺蛾子? 故意不用膳,折腾自己给他搞罪来受? 司沂脚步轻,在门边站了一会,小姑娘太专心了,并没有发现。 她手里拿着篦子和头发较劲。 头发被拆了一半,她是要自己梳理?会也不会。 事真多啊,婢女们不是已经帮她挽好了? 有发丝垂落绕到发端上,打了死结,再难脱离,想必她挣扯,有几缕断了,甚至掉到了地上。 疼的吧,小姑娘眼尾红,哭过了。 司沂不悦皱眉,倚着门框冷眼旁观,看着芙潼作茧自缚一般,怎么都理不明白头发。 她真的很蠢呐。 作者有话说: 前·司狗狂拽·期:嘁,难? 后·司卑微真狗真作茧自缚·期:啪啪打脸 第4章 ◎“乖。”◎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还哭上了。 她真是有脸。 益气补身的汤药搁到小几上,药勺碰着碗沿发出发出清脆的声音。 芙潼才发觉司沂进来了。 眼角已经没有泪,怕被看见,芙潼抬手擦往脸上抹两把,随后局促地想要站起来。 膝盖骨快要磕到了案几,还是太子殿下眼疾手快,将她及时地掺住。 压眉嘱咐芙潼,“慢一些。”才能叫芙潼幸免于难,恐遭一劫。 司沂沉声,“站好。” 男人声音具有安抚力,他搀扶芙潼的大掌,修长温热,赋力宽稳。 让芙潼的惊吓被一瞬间给顺平。 眼也顾不上眨巴了,只呆呆看着他精致立体的侧脸。 司沂被她直白的目光冒犯到,压下心里的厌恶,还是细心问。 “没有磕到吧?” 芙潼回神,摇摇头说,红着脸小声,“没有。” 要不是看在她有药用的份上,司沂绝对不会这般有耐心,护着她,还要装模样嘱咐。 “太医说你身子还没好,少动,不必行礼,日后也不用。” 她有特殊用处,自然应该特殊对待,司沂进入角色很快。 加之,他本身就是工于心计之人。 也是贞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储君,演戏而已,不费一兵一卒,当然不在话下。 感受到了殊荣,芙潼惶恐到心里没底,觉得不合礼,她小声叫出了尊称。 “太子殿下.....” 听到小姑娘的嘟喃,司沂没什么反应。 对于她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她倒是拎得清楚明白。 他赏赐给芙潼一份殊荣,“你可以叫我司沂。” 司沂?是他的名字。 小姑娘瞪大眼,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会不会不好....” 是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司沂思忖片刻,淡淡道,“名字而已,没有什么好不好。” 太子殿下? 邺襄女又不是贞景的人,真论上,还不配格唤。 果真比起太子,司沂这两个字更让芙潼欣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