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瘪出丑,司沂心气顺畅了许多,芙潼还以为他是在跟着自己笑呢。 “太医给你留下的药膏,夜里可以擦一擦头上的疼处,不够了再告诉我寻太医拿。” 对哦,他梳头发的时候肯定看到了。 芙潼说,“好。” 司沂再次提醒芙潼养好自己的身子。 关怀给到了就行,他是绝不会再耐心得帮她上药,她也该自己学着做一些事情。 司沂又望向芙潼的头顶。 “我已经处置了欺负你的恶仆,你若是疼得心里不痛快,要不要我再将她们挖出来绞了头发收拾?” 芙潼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对上司沂认真的神色,她比司沂还要认真。 “不用了。” 司沂命人去取藤蔓缠绕样的金簪花,取下小簪子,重新给她簪上。 这株金簪花,本来也是她的东西。 这次攻战邺襄,从邺襄的皇室搜刮出来的战利品。 前几日司沂和太医一起整理药材,顺便叫人把战利品编册入库时,见到觉得还可以,便命人包起来。 是假扮的邺襄女盘在头上的那两朵藤枝蔓绕的金簪花。 因为样子精巧,就想送给舒窈。 她应当会喜欢,就当此次他出征,给她带回来的礼品。 如今要哄人,必然要慷慨大方,哄得下去手。何况,物归原主,不算损失。 一朵罕见点的金簪子而已。 不怎么名贵,只是少见,看把她高兴成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芙潼摸着簪子,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她从前最喜欢的东西簪花。 在芙潼生辰之日,父皇亲自给她雕琢的,送给她的生辰礼。 芙潼有很多金簪,独独最喜欢这一朵。 如今尽管记不得了,见到了,心里那股陌生的喜悦纷涌而出。 心里满胀胀的爱不释手地频繁摸着,眼睛里胜满了很多的闪闪的小星星。 她高兴在原地扬手转圈圈,猛然踮起脚,搂上司沂的脖子。 动作太快了,司沂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整个人回过神时,脸侧只残留着一片湿润的绵软。 她对于自己出格的举动,似乎并不惊讶,不知道是不是从前会这样做过的缘故。 司沂阴冷着脸,恨不得撕碎了她。 小姑娘眼目明媚如花,唇边的梨涡笑得甜甜,看着她的笑,会让人一下就想到了粘稠会化在手心的饴糖。 那种感觉,很黏。 “司沂,谢谢你,我真的好高兴。” 太子殿下咬紧牙关,绷紧那块被她亲过的脸皮,“你开心就好。” 背过身时,趁着芙潼不注意,擦得用力极了,眼睛寒得要杀人。 要不是为了她的一身血肉,他一定会将冒犯他的邺襄女狠狠处死。 就像捅死她父皇和母后一样,丝毫不会眨眼。 擦了很多遍,脸破皮,也觉得脸侧黏腻。 努力忽略那抹从未接触过的女子的怪异的馨香绵软。 心里却忍不住嫌,眸光凌寒瘆人。 真恶心。 芙潼从前一开心,就会蹦跳起来,搂着她的父皇母后,亲在他们的脸侧,表达喜爱和敬悦。 这也是邺襄才会有的习惯。 习惯了,即使忘记,刻到骨子里的东西,她当然还会记得。 激动压抑不住的喜悦过后,芙潼逐渐收敛起来,回过神思,她垂着头,退下两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