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道: “朕看一眼,难道能掉块肉?” 邰谙窈无言,她没再阻拦,而是低声说:“嫔妾是害怕……” 害怕什么,她没说,但时瑾初听得懂。 她声音低闷,藏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时瑾初一时间也分不出真假。 伤口长得很好,毕竟有御医精心照顾着,闻言,时瑾初挑了下眉,唤了她的小名: “在杳杳心底,朕是怎样的形象?”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脚踝,两处皆细,触感顺滑,偏是如此,那处伤口才会变得碍眼,犹如美玉存瑕,时瑾初扫过那处伤口,不是很严重,应当再有几日就能掉落,但时瑾初眸底的笑意还是寡淡了些许,他忽然觉得他罚冯妃还是轻了点。 相较而言,除了冯妃所谓的自尊心,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邰谙窈辨了辨时瑾初的神情,见他的确没有嫌恶,才松了口气,她不觉得是她过于杞人忧天,这宫中女子的处境就是这么艰难。 由不得她不谨慎。 他指腹轻轻抚过伤口边缘,带来些许痒意,邰谙窈战栗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腿,杏眸轻恼: “皇上,您做什么?!” 她有点恼,也有点惊惧,偏声音些许轻颤,叫这一声恼意不伦不类,反而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时瑾初勾唇,意味不明地问:“杳杳在想什么?” 邰谙窈看出他的揶揄,死死咬唇,不肯说话了。 时瑾初还是松开了她,替她理好裙裾,他终于透了点来意: “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养好?” 其实她已经能走动了,只是还有轻微的疼痛。 邰谙窈不解时瑾初的意思,但她还是实话实说:“太医说,还有三五日就差不多了。” 时瑾初颔首: “应当来得及。” 邰谙窈纳闷,什么来得及? 时瑾初靠在软塌上,一只手捏了捏邰谙窈后颈处的软肉,淡淡道:“你才入宫,不知道也正常。” “朝中惯有秋狩的先例,去年有事耽误,今年不会再取消。” 有事耽误?邰谙窈算了算时间,心底大概了然,他口中指的应该是去年选秀一事。 邰谙窈不解,这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时瑾初不知道她心底的腹诽,而是不紧不慢地给她透信:“好好养伤。” 他按在她后颈的手不着痕迹地重了些许,下一刻,他自然而然地碰了下她的耳垂,薄唇微凉,却是让她耳根子冒上一簇热,邰谙窈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杏眸。 片刻后,时瑾初才提了一嘴: “昨日送来的鹦鹉,喜欢么?” 若是他昨日问,邰谙窈给的答案也许真假掺半,但经过醒来时见到的一幕,邰谙窈的回答难得真心,她仰起杏眸看向时瑾初:“嫔妾很喜欢,谢谢皇上。” 她杏眸透彻干净,声音也真挚。 时瑾初沉默了一阵子,许久,他没好气地掐了掐女子脸颊。 邰谙窈一脸不解。 但时瑾初连午膳都没在闻乐苑用,在听了邰谙窈这一声谢后,撂下一句“没良心的”,直接转身走了。 邰谙窈傻眼。 她做什么了?不是谢过他了么? 张德恭见他出来,忙不迭地跟上,等时瑾初上了銮驾,张德恭抬头觑了眼,确认他是空手出来的时候,没忍住憋了下笑。 时瑾初冷不丁扫了他一眼: “很好笑?” 张德恭赶紧摇头,可不敢摸虎须。 时瑾初想了想,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某人表现得仿佛谨慎小心,格外看重他的模样,但实际上呢?简直漏洞百出! 时瑾初闭眼,想起在闻乐苑时,她仰起脸看他,仿佛杏眸中只装得下他一人般,蓦然出声吩咐: “仪嫔不能参加晚宴,去叫南苑那群戏班子,亲自到闻乐苑给她演几台戏。” 也叫她好生跟着学学,省得做戏都做不全面。 张德恭应声,埋头忍住闷笑。 而闻乐苑中,邰谙窈还在想时瑾初临走前撂下的那句话,她百思不得其解,纳闷她到底做什么了? 秋鸣一脸哭笑不得,她低声道: “皇上来时,奴婢就在担心一件事。” 邰谙窈转头看向她。 秋鸣轻咳了声:“主子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邰谙窈黛眉轻蹙,外间热闹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万寿节么。 邰谙窈倏地一顿。 万寿节,时瑾初的生辰。 她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秋鸣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脸上神情依旧有点尴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