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我要去找你。】心音理直气壮,【最近天气太热了,想吃点冰的。】 李承铣眼底泛起笑意,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林楠绩立刻会意:“微臣有急事奏报,昨夜丑时三刻,有一个人敲响了微臣的家门,并且献上一封血书,血书中说,如今羁押在州府大牢的,并非真正的罪犯范兆明,而是替罪羊。”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 蔡元礼脸色微微的有些不好看:“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刑部复核有误?你这是质疑刑部,若是此事有误,你可担得起?” 林楠绩连忙说道:“下官不敢擅自质疑刑部的流程,只是此事闹到我府上,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尚书大人见谅。若是有误,一应罪责,微臣来承担。” 蔡元礼冷哼一声。 这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道:“微臣认为林大人说的有理,既然事情捅了出来,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冤枉了。” 林楠绩竖起了耳朵,微微往斜后方看了看。 吏部侍郎刘惟明。 蔡元礼冷哼一声:“老夫还能说什么!” 王文鹤道:“那是自然,事已至此,是否有人冒名顶罪,又是因何定罪,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顺藤摸瓜地查便是了。这些都是刑部的分内之事,都察院只是行使监察之责。” 两人唇枪舌剑了一番,蔡元礼只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一双深沉的眼睛泛着冷光,对林楠绩说道:“既然如此,林大人就将血书交给我吧。” 林楠绩将血书呈上。 蔡元礼:“还有递上血书的人,如今在何处?” 林楠绩面不改色:“只留下血书一封,并未见人。” 下了朝以后,林楠绩被王文鹤单独叫走,只剩下二人,王文鹤的脸色沉了下来。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林楠绩道:“这不是怕大人您不同意吗?” “你知道不同意还!”王文鹤气得胡子翘起,“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林楠绩等王文鹤气消。 王文鹤两眼一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林楠绩上前道:“大人,此事有蹊跷。” “你知道有蹊跷,还往里头跳?还把那血书直接交给刑部了?” 王文鹤满眼的难以置信。 林楠绩狗腿地笑:“这不是怕大人您护犊子心切嘛。” 王文鹤冷哼一声。 林楠绩说道:“我昨晚就察觉这事有蹊跷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呈到王文鹤面前,“您瞧,这才是真正的血书。” 王文鹤一惊,连忙将血书接过来:“那你给蔡元礼的是什么?这血书……怎么这么臭?” 林楠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给蔡大人的那封血书,是卑职昨天晚上现宰了一只鸡,用鸡血写的。” 王文鹤:…… 林楠绩又指着王文鹤手中的血书说道:“这封血书也是假的。” 王文鹤:??? 王文鹤一把年纪,一时间被冲击得没反应过来,毕竟督察院又不是断案的,平时忙着参人,倒是对这些旁门左道不太精深。 “也是假的,那这是?”王文鹤看着手中的血书,浑身发毛。 林楠绩眼神发光:“你闻,这血书味道奇臭无比,并不像寻常人血。” 王文鹤老脸微微发白。 谁会特意注意人血放一段时间以后是什么味道。 看到血书,只会以为是冤主的血。 “也不像朱砂啊……” 林楠绩斩钉截铁:“是猪血!” “猪血?”王文鹤倒是没有想到这点,“所以这么臭?” 林楠绩点点头:“人血、鸡血、猪血,看起来不容易分别。然而鸡血比人血腥,猪血放一段时间更为恶臭,且颜色更深。” 王文鹤仔细看了看血书上的字迹,颜色确实很深,有些字迹甚至呈现暗红的色泽。 王文鹤神色疑惑:“你怎么想到掉包血书?” 林楠绩仔细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和王文鹤说了一边:“微臣那府宅,又不是什么起眼的所在,京城同僚们都未必个个知晓,他一个外乡人居然精准地晕在了我门口,微臣不由得不多心。” “况且,虽然有血书为证,但我并未到天水镇亲自查探过,不能全然信服。况且,寻常人蒙冤定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血书,可这血书却是用猪血写成的。” 王文鹤点了点头:“不错,你想得很谨慎,若这血书是真的,牵连甚广。若这血书是假的……” 林楠绩脸上笑容一收,对着王文鹤双手行礼:“那便是冲着下官来的。” 王文鹤神情一变:“不错。事情由刑部和大理寺调查,多半是要借这两者的手来对付你。你可有树敌?” 林楠绩苦笑一声:“下官自然是树敌无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