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富商愿意将商街盘下,只要能尽快交足银子,价钱都好说。” “正好东阳郡的粮铺也都关了门,若能在临郡找到买家,就顺便在当地购置粮食被褥了。” 时一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去上庸郡。 “怎么是上庸郡,不先去丹阳郡吗?” 时一沉默一瞬:……上庸郡乃当朝首宰祖地。 “啊!”时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因是匆忙闪过,未能及时抓住,只好先作罢。 府衙中,掌印与太子外出至今未归。 时归给阿爹留了个手信后,就连夜出了东阳郡。 她来时乘坐的马车就藏在东阳郡外的一片小山群中,为了赶路方便,这回便舍弃了马车,改作骑马。 南方的气候不比京城,才入初秋,夜里就能感觉到凉意了,灾民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难免染上风寒。 时归被时一揽在怀里,最初还被夜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渐渐地,困意让她彻底合上双目,昏昏欲睡起来。 时一快马奔袭,只用了一夜就赶到了上庸郡府城。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周围水灾的影响,上庸郡的府城也是一片沉重气氛,城门堆了不知多少灾民,无一例外,全被阻拦在府城外。 当地只在城门南边搭了一个小小的粥棚,过去一看,铁锅里已积了一层灰,不知停止施粥多久了。 面对外来者,官兵检查极是仔细。 在得知时一两人乃是从京城来的,而非逃难灾民后,对方面色才好看些,抬手放他们进去。 时归以为,怎么也要费上一番力气,才能找到合适的买家,可时一却直接把她带去了府城最大的典当行,刚一拿出筹码,就见掌柜面色大变。“敢问公子,您说的可是东阳郡府城的商街?” 时归他们不曾来过南边,只知那条商街生意不错,可到底不错到何种地步,却没有一个概念。 而典当行的掌柜就不一样了。 想当初商街开办时,没有多少人看好,便是街上的商户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 谁能想到,筹办商街的富绅只用了一年,就将那条街打造成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古往今来,能让人们无止境地砸银子的,要么是烟花之地,要么是赌坊酒坊。 而商街之中既没有花楼画舫,也没有大型酒馆,唯一一家赌坊,还不做外债生意,就跟做慈善似的。 商街能以这等情况,蝉联东阳郡缴税之首,如何不让人眼红? 典当行的掌柜背靠大家,知道得比旁人更多一些。 比如商街去岁的交易额足有上千万两白银,待缴纳完各种商税兵税,刨去成本,最少还有一半的利润。 主家多次感叹过,若能将商街买下一半,之后几代人都不用发愁了。 奈何那商街的主人一直不曾露过面,任凭他们开出多高的价格,负责打理的商户一直说无权处置。 谁能想到,只一场水灾,金疙瘩就被送上门来了。 掌柜并没有怀疑时一他们的身份,毕竟若交易能达成,到官府签署契书时,自能辨别真伪。 哪怕面前这两人是背着主家偷卖的也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出示证据,让契书顺利签下,等日后主家再找来,商街易主,为时晚矣。 “那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掌柜问道。 时归不曾见过商街的盈利,只看掌柜急不可耐的样子,便试探着往高了提:“五千万两。” “多少!”掌柜当即倒吸一口凉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