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那人忙让人进屋打扫了干净。 完事之后对李元朗又行了个礼,起身出去了。 李元朗冷眼看着他重回到了门外,陛下禁足不止是不能出入府院,而是一路“照看”他日常起居,在这期间,他们的眼睛也是遍布李府内外。 李元朗踱步走到窗前,轻敲着窗棂,两长一短后,他对着虚空面无表情问道:“郑汪垚那如何。” 窗外悄声传来:“如您所料,汪全胜奉旨到了郑汪垚的驿站,。” “嗯,盯紧。” “是。” 这一边,趁着天黑,汪全胜又到了郑汪垚的落脚之处。 前日人前不好多言,汪全胜只能当着众人面按章办事,给他安排好了住处便自行离去,等次日,汪全胜向皇帝讨了旨意又去了郑汪垚那。 汪全胜到了郑汪垚住处,屏退了左右又确保门外无人,这才对着郑汪垚怒道:“孽障!你看看你这做的都是什么好事?!” 郑汪垚见他发怒,忙跪在地上抱着他大腿满面涕流,哭喊道:“爹,都是齐丰诱骗的我!爹,您就我这一个独苗,你千万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你现在就知道说这些话了?”汪全胜甩开他的手,扶着心口气喘不止。 汪全胜已年近花甲,如郑汪垚所言,他确实就是他膝下唯一的子嗣了。 他少时家贫,家中父母早亡,等最后一个弟弟也饿死了,实在是受不住的汪全胜只能去净身当了太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留有个香火。 也是多年以后他才知晓那村中和他有首尾寡妇怀孕了。 一个寡妇有孕其中艰辛难以言表,汪全胜只知道她后来又嫁了人,只是那人对她很是不好,又打又骂,把她当做奴仆使唤,熬了几年把郑汪垚拉扯大就撒手人寰了,只是离世前让他去找汪全胜——她听说他已坐上了大太监。 她命苦,没过上过一天好日子,前头的那人就对她非打即骂,后头嫁的那个人也是如此。 彼时郑汪垚也是个孩子,他还只是叫刘乾,拿着个当年汪全胜留下的破布头当做信物来找他,自然是被人驱逐打骂了许久,等两人终于相认的时候,郑汪垚这个十六七的孩子,竟不足七十斤。 汪全胜看着面前这个容貌与他颇为相似的孩子,心下痛难以忍, 这是丽娘给他生的孩子,他唯一的血脉,也是她唯一的血脉。 他当时家徒四壁,只有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他自己都活不下去又怎么娶得了丽娘,她当年毫不计较地跟了他,他却也没能让她享上一天福。 汪全胜摸着刘乾的脸,泪流满面,但他毕竟是个大内宦官,不便将郑汪垚带到身边,他就特意将他养在宫外,为了避人耳目,他将他改名郑汪垚,用丽娘的姓加他的名,让人教他习字读书,可惜郑汪垚确实没有读书的天分,汪全胜只能买通了监考官,让他顶了位置,也给他选了个最丰饶的偏远小县,让他在那可以自在一些。 可惜他全不知他的好意啊! 汪全胜气道:“你在我面前也不说真话吗,齐丰哪来这么大胆子?!若是李谦在殿上所言为实,就是八百个我都护不住你啊!” 郑汪垚低声咕哝:“可这不是还有梁国舅……” 他话未说完,汪全胜便大怒道:“梁丞相这人你怎能与之为伍!垚儿,我问你,王冲人呢?!” 郑汪垚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不是说了,是李谦下的手,人没了。” “李谦怎么知道的王冲,他又怎么可能在王冲还没到丰荣县时就把他给杀了?”郑汪垚痛心疾首:“你居然还在骗我?!” 当日李谦被安排去新风县时,郑汪垚就给他传过信,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可谓是尽心尽力,信中言辞恳切,说李谦虽年少,但心深,望他慎之又慎,信中还特意点名派王冲前去助他,却没想到还没入县就被自己的儿子给灭了! 汪全胜来前早已查明王冲就是被他所害! 郑汪垚痛哭:“我能怎么办,这人每次来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