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我屁股后天成天说我不是,他一说,孩子脑袋就疼,孩子也想给他一条活路的,可他实在拗劲,爹。” 郑汪垚重新报上汪全胜的大腿痛哭:“爹,你说过你不会不管我的!” “罢了。”汪全胜叹道,这到底是自己孩子,现在责怪还有何用,只能自己给他兜底了。 汪全胜拉着郑汪垚起来,握着他的双肩肃然道:“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不然我没法帮你,我问你,李谦说的死士是哪来的,我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动他,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郑汪垚脸上已经涕泪糊面了,哑声道:“是梁国舅,他派人来说,只要我能和他联手杀了李谦,他就能在朝中给我个大官当当。” “你!”汪全胜满脸懊悔与恼恨:“你糊涂啊!那梁丞相哪是什么好想与的人,你还一口一个梁国舅,怕是人家想灭了你的心都有了,他根本是把你当棋子啊!” “爹,爹,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知道错了,爹,就算不为我,爹,你也得想想你的孙儿啊,他们还这么小!”郑汪垚扯着他袖子哀声连连。 “行了。”汪全胜心里做了一番计较,横下心道:“这一切事情基本都是齐丰出的头,既然齐丰跑了,那就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死无对证,再好不过。” 郑汪垚原本慌乱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对着汪全胜坚定道:“对,这一切都是齐丰干的!” —— 汪全胜再回到宫里时,景元帝正逗弄着梁国舅送来鹦鹉。 看见汪全胜过来,景元帝漫不经心道:“回来了?” “是。”汪全胜应道:“奴才给那位郑大人交代好旨意就回来了。” “你这有些时候啊?” 汪全胜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仍是满脸笑意,他走到景元帝身边捏着他的臂膀赔笑:“那丰荣县的县令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次受了点惊,拉着奴才好一顿哭诉,这才废了些时间,老奴的袖子都快被这位大人哭透了,” 说着展示了下袖子上的痕迹,倒真是有些水迹污渍。 景元帝看了眼又回去逗了下鹦鹉,那鹦鹉被人训过,嘴里不断吐出“万岁爷吉祥”这类的祝词。 景元帝看着那鸟一脸爱怜,轻叹了一句:“还是这没脑子的禽兽好啊。” 说完撂下鸠仗,对汪全胜道:“你倒是对他多加照顾。” 汪全胜忙跪在地上解释:“奴才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只是晚间才知,那郑县令原也是我老家那处的,都是老乡,奴才多年没回去,不免多聊了一些,圣上,是奴才错了!” 景元帝也未叫他起身,只是将那鹦鹉从站架处取下来关进了鸟笼,随口道:“同乡之谊是好说,但是千万别把这带上了朝堂之事上。” 汪全胜重重磕了一头,哭诉道:“万岁爷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小的也不敢这么做啊!” 汪全胜也不知等了多久,可能是一盏茶也可能是一个时辰,他额间的汗都流下糊住了眼睛,才等到景元帝幽幽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我身边也就你这么个还能听我话的了。” 第56章 作对 刑部监狱里总是带着血的腥气, 铁的锈气,以及因为长年累月不见天日而造成潮湿霉气。 荀玮不爱来这,更多时候他都愿意呆在刑部整理卷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细致地查看每道牢门, 以及里面的犯人。 跟着他身后的狱卒讨好道:“不知郎中大人想找谁?” 荀玮不动声色:“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新进了一批犯人, 过来看看罢了,你去忙吧。” “好的好的。”狱卒赔笑, 然后又对着荀玮看的那处方向道:“郎中大人, 这处您最好可别去了, 李大人那来人特别吩咐不要打搅那的犯人, 其他您就自便, 小的就不多打扰了。” 荀玮目光一闪,道了句好, 那狱卒便下去了。 牢狱深深, 即使是白天, 这边也是暗无天日的, 只有沿路的牢门旁点燃的灯油照着前行的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