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以外,朝中也有事情一堆,忙的焦头烂额。 何老大概是铁了心要让大人服软,虽明面上并未撕破脸面,但朝中各事上却给大人使了不少绊子,这几日,大人几乎夜夜宿在书房,掌灯到了半夜。 大人脸上也日渐消瘦了下去,偏生还不好好吃饭,岑姑娘刚说的那番话,可真是诛心,等会回去,大人应当又不吃饭了。 李圭叹道,今日手下之人突然来此,八九不离十也是何老搞事,这今日又不知何时能用上饭呢。 李元朗听完来人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对岑青茗道:“我手上还有点事,就先行离去了。” 他看了眼城门口走得差不多了的人群,垂眸看她:“你若还要在这待一会也没关系,等会我让人陪你回去。” 岑青茗摇头,最后往城门口看了一眼,也准备回府了,反正李元朗所说的找人陪她,也是卫风,她现下打不过他,就算要跑也得在李府策划好后路再走,没必要在这吹冷风。 李元朗点头,让李圭和卫风陪着她先回去了,随后便赶去了何府。 —— 何启简这段时日以来就一直扣着李元朗手中的公务,他若要行这件事,那他便偏生不让他做。 除此之外,原本与他交好奉承他的官人也都对他冷眼相待,他手上原本的大案要事也变成了琐事和无解之案,摆明了心思是想要在刑部架空他。 李元朗倒也安之若素,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干的,他也干脆置之不管。 何启简原本因着筠儿的话想拿下他,他也想知道李元朗这如此胆大包天的混账到底有什么胆子来跟他忤逆他的想法。 若是只有景元帝,那可不能怨他小瞧了他。 他到底要让李元朗长长记性,让他知道谁为他取名铺路,谁扶着他踏上这青云梯。 只是原本计划都是妥当的,李元朗也确实没法招架他的手段,面上虽仍一如往常,但众人都知道他的艰难。 没想到这几日功夫下来,李元朗却变得激进起来,也不知是何人助他,那些原本何启简想让他做不成事,李元朗竟都办成了,而原本与李元朗不甚交往的人,却又对他毕恭毕敬,甚至刑部尚书黎康那厮居然也公然站到了他那处。 何启简心中呕的吐血,他竟没想到,这头雏鹰早在不知何时就把利爪伸到了外面。 今日何启简来找他,也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敢不敢再独自前来。 —— 今日是陈秋刈来给李元朗领路的,想早两日前,陈秋刈还在对着李元朗嘲笑不止,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 那时陈秋刈奚落他,言辞极其过分,甚至还歪解了何老的意思去警告李元朗。 他说:“李大人这富贵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头,若是当主子的不想让他脚底下的那块垫脚石再硌着他的脚,也不知道那石头还能不能沾得贵人的一丝贵气,毕竟何老说‘有些东西,就是天生没有骨头,找不着家的。’” 李元朗当时朝他微笑:“我若是块石头,那也能打得某些人满头开花,陈秋刈,你可得小心啊。” …… 思绪回头,陈秋刈看着李元朗讪笑:“李大人,当时玩笑当不得真,我也是一时逞着口舌之快,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他昨日可被家中父母打得惨烈,他父亲甚至还请了家法,那么长一条牛皮鞭呢,打得他身上皮开肉绽的,现下身上还是斑斑伤痕。 原本定好的婚事也告了吹,本来还算有点油水的职务也被降了级,还要被家中父母亲族责罚,陈秋刈心中流泪,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只是因他之过,还影响了他爹的职务,他爹一屁股把他踢来何府,陈秋刈从早坐到了现在,可何老又一直不见自己。 吃了闭门羹的陈秋刈走投无门,只得回去,却没想到,到了门口就遇到了李元朗。 他一路殷勤地为李元朗带路,时不时就卖点惨,指望李元朗消气能放了他,陈秋刈苦着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一直以来都太过针对大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