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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但我其实今年才十九,年纪不大对不对,我都还未及弱冠,人都有第一次的,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原谅——大人,您走错了,中堂该走那条路,您这方向是何老的房间。”

    “我走的就是这条路。”李元朗冷脸,听着他一路聒噪的话,已是颇为不耐:“陈秋刈,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自己犯的错,就得你自己担,若那些责罚有所不实,那便上诉,当然,可别越诉罪越多。”

    “哦,还有,虽论年纪来说,我长你幼,但从相貌来看,陈秋刈,你长得可比我显老许多,若我们当中有个十九,旁人怎么猜不到是你吧?”

    说完最后这句话,李元朗便转身离开了。

    陈秋刈愣愣听完,气得跳脚。

    怎么会有这种人!不高抬贵手也就算了,居然冷着脸说自己长的嫩,他到底哪来的脸!

    只是陈秋刈忍不住心里扒算,他到底还有哪些罪责要被责罚啊!

    ——

    岑青茗回了府里,找到了那封李圭摘抄了李元朗奏章的信,是当时李元朗上奏说她劫官粮的事。

    当时李圭拿给她的时候,岑青茗满脸不耐,一堆文绉绉的话看得人头疼,李圭却献宝似的给她,说这都是他家大人情谊所炼之笔墨。

    她懒得瞧,李圭便念给她听。

    李圭念完,还翻译给她听,那信洋洋洒洒一大堆,李圭说,李元朗这奏折一直都在肯定她的努力,还将那些过错揽到了他身上。

    然后又说李元朗见到她虽为匪贼,却将劫回来的那些粮食又毫无保留地送了出去,也有被大义感动。

    李圭当时省去了一些李元朗对圣上的溢美之词,还有一些扯谎之语。

    这样通篇看下来,李元朗却真的都在夸着岑青茗,李圭当时说完,就眼巴巴地瞅着她。

    岑青茗心下好笑,难道他还想着她能夸李元朗一句或者觉得她能被李元朗感动?

    李圭当然是这么想的。

    却没想到,岑青茗当时听完,直接嗤道:“这不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震得李圭大惑不解。

    他大概没有想到,岑青茗是如此油盐不进的一个姑娘。

    此时,岑青茗手里捏着那张纸,一字一句看着那些话,心中情绪万千,她将那信纸折的四四方方,偷偷藏在整理起来的小包袱里。

    当个纪念吧,她如是想,他们两人这段感情,就像是这张信纸般无足轻重啊。

    第84章 醒悟

    何启简一直在等着李元朗, 此时房门轻叩,李元朗一声“老师”便入了内。

    虽然没人拦他,李元朗却也没听何启简传唤, 就径直入了内。

    何启简淡漠地看着他的举动, 他此时正坐在窗边,脚底火炉烧的正旺, 室内暖意洋洋,外面却是银装裹素, 见李元朗一身风雪进来, 扯着唇道:“我现在可担不起你老师的名号了。”

    “怎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元朗有今日, 都得谢老师的赏识。”李元朗连身上的碎雪都未掸,便站定在何启简面前, 脸上是十足的恭敬和谦卑。

    何启简笑笑未语, 两人就这样沉默半晌, 而李元朗也就这么一直站在他面前不置一词。

    林平在何老身旁日久, 会做事也能做事, 他对李元朗笑道:“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你和老爷好好谈下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的, 何况老爷最近时常念叨你, 你这么长时日没来看他, 应当也是有些话要叙的,我就不让你们碍眼了。”

    话落, 就领着屋子里的几个侍女出去。

    现在屋内只余他们师徒二人,何启简才终于开了口:“你见到陈秋刈了。”

    “见到了。”

    “你怎么想的?”

    李元朗淡声道:“他上来就是要元朗放了他,元朗不甚明白,只是让他若觉朝廷定罪有失,去上告罢了。”

    何启简垂眸笑了,等过了会才抬头看向李元朗,冷硬道:“好一个上告罢了,你倒是真给陈秋刈指了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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