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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断不是他能随意问的。

    手指作针,他把嘴皮子给缝上了。

    徐简乐了下,道:“刚才是我越俎代庖,说了一堆,单大人莫怪。”

    “唉,”单慎摆了摆手,“是我示意您逼他紧些,您寻了个极好的机会。”

    徐简道:“客气客气,从善如流,也是我的优点。”

    单慎摸了摸鼻尖,这话很耳熟,正是他今儿才说过的。

    这么一想,单慎也有点乐。

    “提那外室来问问吧。”

    提审王娘子,比朱骋要容易许多。

    尤其是,在她以为朱骋已经出卖了她之后。

    “金砖没找着,禁书又不是他埋的,人也不是故意杀的。”

    “他是英国公的儿子,想活命还是有办法的。”

    “他说他自己见财起意,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抛尸是你的主意,他没害过人,慌张得不知所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娘子猛地抬起头来,尖声道:“他没害过人?那他妻子是谁害的?

    他没害过人?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哦,毒粉一倒的事儿,跟一巴掌把人推死了确实不一样!

    狗东西,屁用没有!”

    双手抱胸,坐在大椅上的徐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王娘子,激愤起来什么都会说。

    确实比那狗东西有用。

    第89章 什么破毛病(双更合一)

    王娘子开了口之后,甚至不用徐简与单慎询问,一桩接一桩,自己就往下说了。

    书案旁,师爷奋笔疾书。

    “他和干爹往来多了,叫他那位夫人发现了端倪。人家眼力好,一眼就看穿了干爹的身份。”

    “好像是夫人劝他莫要与干爹扯上联系,以免祸害家业,朱骋却怕她说道出去,想方设法要堵她的嘴。”

    “干爹见多识广,给了他方子,让他添到夫人用的安养药汤里,谁知道朱骋是个怂的,药量没有下足,夫人倒了又没完全倒,最后他只好继续添补,把夫人弄成那样子。”

    “将心比心,我都可怜他夫人,整整八年了,就这么吊着命,没得一个解脱。”

    “外头还说朱骋对她多么多么好,这么都不放弃她,哎呦笑死我了,朱骋说这些也不脸红。”

    “英国公府里头能有几个良善人?好像这么说也不对,躺那儿痛苦的又不是他们,得美名有份就行了,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

    “也只有女儿心疼她,朱骋那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攒了什么福,能有这么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嘴上说得狠,处事却温柔,她有时候来我那儿,就这么看一会儿,我是挺可怜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若知道是她爹对她母亲下的手,不知道还能剩几分温柔……”

    “干爹让我盯着朱骋,有什么好盯的,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敢往外头说害了妻子吗?”

    “那两箱金砖是干爹说的,他让我们去挖,可不是我见财起意,我这种低贱命,有一点金子打几样首饰就很满足了,哪里敢肖想金砖,还是两箱。”

    “谁知道干爹是怎么想的,埋了那么多年,早不挖晚不挖,偏要这时候去挖,但凡他早些说,老实巷烧空的时候就能动手了,何至于赔在高安手里。”

    王娘子东一段、西一段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一个顺序。

    师爷一笔一笔记,心里沉甸甸地很不舒服。

    他这辈子,记过鸡毛蒜皮的邻里口角,也记过一言不合砍人全家的凶案,还险些记出了香艳的话本子,也有稀奇古怪、听都听不懂的妖啊魔的胡说八道。

    见得多了,原本是听什么口供都能接受了,但今儿就是不舒坦。

    迅速看了单慎一眼,见府尹大人亦是沉重,师爷想想,大抵与他是一个状况。

    他们都是做了父亲的人。

    他们都有女儿。

    他的女儿已经嫁了,单大人家的小千金待字闺中,但作为父亲,一想到女儿极有可能遇到个朱骋那样的狗东西,能舒坦起来?

    八年啊!

    会试次次不中,都能考三科了!

    这还没算上开恩科呢!

    徐简又听了会儿,淡淡开口:“说了这么多了,不妨再多说说你那干爹。”

    也是巧了,咕噜噜一声,王娘子的肚子叫了。

    她的眼珠子一转:“大老爷们,牢饭一股子味道,没吃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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