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近的咖啡店还麻烦,索性母子俩就直接在车上谈了。 “小鱼怀孕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她问。 东里没有系安全带,靠在位子上,目光看向车外,只随意“嗯”了一声。 东里夫人看了看他,微抿唇,才道:“妈不知道是这样,之前说话重了,妈跟你道歉。” 他没搭腔。 她只能接着道:“虽然小鱼是没做对,但她也是为余杨着想,过了这一次,以后余杨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你稍微体谅一下她,别和她计较了?” “小鱼还不知道你反对的原因,又刚做完手术,身体难受心情也不好,你是她唯一依赖的人,多多少少会对你有怨,你别和她吵,这个阶段养身子很重要,别让她和妈一样以后都生不了,你明白么?”东里夫人语重心长。 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桩婚姻是我主张的,辛苦到今天让你们双方都这么累,等小鱼身体好了之后,你想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但是这段时间别伤害她,她是女人也是病人,总归来说很娇弱,可以么?” 东里终于低低的开口:“您没必要和我道歉。” 晚辈确实受不起长辈的道歉,何况,他不觉得自己有理。 “说完了就进去看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系了安全带。 东里夫人犹豫着看了看他,一眼也知道他们俩现在关系很不好,“能早一点就早一点回来,少喝点酒,你胃不好,小鱼会担心。” 听到这一句,东里原本准备发动车子的手才顿了顿。 对于他的身体,她确实一直都很上心,他不舒服了,她比他本人都要难受,当时那么远也飞到澳洲照顾了他很久。 甚至,那时候她就是怀着孕了。 “知道了。”他沉沉的一句。 东里夫人下车的时候,又忽然被他叫住了,然后从车里递出来一管药膏。 听他说:“她烫了手,不严重,也擦一擦。” “烫了?”东里夫人拧眉,也顾不上多说,接过药膏匆匆往里走了。 东里的车在原地又听了一会儿才缓缓移出车位。 楼上的病房。 余歌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看过去,“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 东里夫人心疼的看着她,“我这才离开半天,怎么又出岔子了?手烫了?” 她愣了愣,手已经被握过去了,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夜宵也不烫。” 手上确实也没见水泡,但是稍微有点红,东里夫人坚持给她擦药,“东里刚走,买了药给我说让你擦上,要是不擦,说不定他晚上过来就该生气了!” 本来家里有客人,东里夫人确实今晚不过来了的,但是知道这些事之后怎么也不可能坐得住。 当然,在她身体养好之前,也没打算把东里的介怀告诉她,免得她东想西想,压力大。 “你一定要把身体好好养起来,知道么?”东里夫人一直坐在床边,“我还等着尽快抱孙子呢!” 余歌低了眉,微咬唇不说话。 “小智说他酒店就回来了,我陪你到九点,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他!”东里夫人笑了笑,给她抹着药膏。 余歌只是点了点头。 病房里放着电视剧,两人也偶尔聊两句,气氛至少比她和东里独处好太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间,余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旁边很近的距离有动静,也就轻轻蹙眉,缓缓睁开眼。 病房里的光线很暗了,床头的台灯亮着。 东里也许刚过来,她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凉。 她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他的脸,而她应该是你刚刚被他放平躺下,被子拉到了一半,停了动作。 因为距离太近,除了冰凉,她也闻到了酒味,所以皱起眉,略微撇开脸。 看到她的动作,东里把被子拉上去,直起身离开。 余歌转回头去看,他往那边的沙发走了。 忽然想到了澳洲的时候,怕她在沙发上睡得难受,他坚持着回家养病。 而相对于她,身材高大的男人谁在沙发才是最难受的,尤其他应酬回来,这两天又没好好休息,简直是一种煎熬。 “你去我办公室睡吧。”她忽然开口。 沙发上的男人没说话。 她皱着眉坐起来,却听到他冷冷的一句:“躺下!” 余歌没听,重复,“你去我办公室,钥匙在我包里。” 因为他始终没有动静,她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