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陆淮还不是一样,见到大姐时欣喜的忘乎所以,结果见到爸爸却淡定的不起一丝波澜。 陆老爷子当先走到客厅中间红木八仙桌的上首坐下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不少,愣是坐的腰背笔挺,四平八稳。 这是一种从烽火狼烟之中洗礼出来的眼神和气势,只是看着陆老爷子面上纵横的纹路,柳三月便如同是看着陆老爷子当初走过的那些路一般。 只见陆老爷子微抬了抬下巴,“都坐吧,老大,叫老刘上菜。” “哎,我这就去。”陆大姐应了声,便要往外走,却被陆淮一把拽住。 “等一下!”陆淮抬着下巴指了指陆大姐,“你眼睛边上怎么回事?怎么青了?”那抬下巴的动作和陆老爷子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俩,也就眼神不大一样,约摸是因着曾经走过的路不一样吧。 柳三月顺着陆淮的话朝陆大姐面上看去,果然陆大姐左边的眼尾边缘有一小块儿乌青,应该是已经过了好几天,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就只剩最后那么一点淡淡的乌青。 不过因为颜色发乌,在陆大姐淡黄的肤色上还是挺显眼的。 柳三月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大姐手里攥着的红色墨镜,难道陆大姐戴墨镜不是为了好看,只是为了遮眼尾的乌青? 陆大姐抬手摸了摸带着乌青的眼角,然后不在意的笑着摆了摆手,“前几天起来的有点儿晚,怕大宝二宝上学来不及,着急忙慌的也没注意,就撞门框上了。这么一点点,都快消没了,也就是你眼睛尖,居然还能看到。” 陆淮松开陆大姐,无奈的笑了笑,“大姐,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倒比以前毛躁了,以后小心着点儿。” 说着想到什么,又问了句:“对了,大宝二宝呢?还有姐夫,他们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在?” “这不今儿周五,我来时大宝二宝还没放学呢,就把你姐夫留家等着接孩子了,明天我再叫他们过来。” “行啦,行啦,你赶紧带着三月坐着去吧,我去叫刘叔上菜去了。” 说着陆大姐便快手快脚的走了出去,陆淮这才拉着柳三月在陆老爷子左下首坐下了。 坐下后,陆老爷子抬了抬眼,目光淡淡扫向柳三月,“你叫柳三月?” “是的,爸。”柳三月心中一凛,赶紧挺了挺胸,正襟危坐,低头回道。 陆老爷子手在膝上点了点,也没个什么表情,又问了句,“你爸是柳苏识?” 柳三月惊愕抬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是的,我爸爸是叫柳苏识,如今还在南边山里的劳改农场呢。” 也是心中紧张,一不小心就把柳爸的情形也给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陆淮总共就往家里寄过三封家书,一封是说他俩结婚的事,一封是说的一些希望小学的事,一封就是说她怀孕的事,并没有提到过她家里的事,老爷子又是怎么知道她爸是谁的? 不会是老爷子已经派人调查过她和她的家庭情况了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老爷子可是有警卫员的人啊,要调查个把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柳三月不禁打了个寒颤,应该没查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吧…… 陆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嗯”了声,然后便什么都不再多说,连着眼睛也给闭上了,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柳三月愈发紧张起来,额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所以“嗯”又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满意?还是不在意?还是有意见? 一时她心里跟猫抓猫挠似的坐立难安,这就跟行刑还不给个痛快一样,太折磨人的心理了。 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柳三月抓了抓腿,小心翼翼跟闭着眼的陆老爷子问了句:“爸,您认识我爸?” 陆老爷子眉眼未动,嘴角严肃的抿成了一条线,闭着眼淡淡的说,“嗯,认识。” 然后,然后就又没下文了…… 柳三月觉得自己真是要疯,所以呢?认识,怎么个认识法?在哪里认识的? 都在京城,一个从文一个从武,是敌是友? 在这么个敏感的年月,一个身居高位、一个关在劳改农场,是不是有过什么矛盾冲突?或者根本就是对立的? 所以要说就说完说具体啊,别说话说一半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