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凉难得见他害羞,啧了一声,打量的视线稍稍放肆了些。 “她们是杏春馆的人?”身上都有桃花的痕迹,或簪或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怪不得你常常去那里,后来也——”意识到不妥,突然闭口不言。 司徒钊却来了兴趣:“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后来?” 宇文凉笑着望向那群女子离开的背影:“她们好像害羞了。” 司徒钊转头,果然。真是奇怪,紫笙一向要陪着他行完这一路。 宇文凉见他皱眉,好心道:“一会儿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春娘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春娘是杏春馆的主人,名字虽俗,却非老鸨之流,做得乃清伎生意,等闲人常会被她扫地出门,脾气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司徒钊轻轻嗯了一声。 泰禧帝见到宇文凉自是高兴,本欲留他说话,但见他眼底难掩疲惫,念他在外不易,一番赞赏后,便准他先行离开。 成国公亦在场,见他要离开也不着急,言语神色间尽是长者的平和关心。赵能见状,知这成祁已将自己看作宇文凉的丈人,嘴角微微上翘,明白第一步算是成功走了出去。 既旻的反应倒是颇为平淡,只以寻常礼节对待成祁。既像他的性子,又不像。赵能虽觉有异,但感触不深,便未将其放进心里。当下朝成祁一笑,闲聊般开始了别的话题。 “不知国公爷对宋御史之言有何看法?” 护国将军府几已位于内城,是以宇文回到府中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岑伯早早便候在了影壁之下,老人年岁大了,经不住站,没一会儿就有了瞌睡,昏昏间,忽听到熟悉的马蹄声,立时清醒过来。 城中不许驰马,宇文凉又不愿坐轿,便索性择了一条偏道,牵着马慢慢回来。幸得将军府门前守卫尚算森严,无人敢在门口冒犯。 岑伯揉揉眼睛,就见那一人一马立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的安静。愣了愣,半晌才发现,宇文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将军府的牌匾,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以为自己花了眼,忙将眼睛闭上又睁开,见宇文凉正默默地望着他。他忙上前接过马缰。烈风认识他,亲昵地用马嘴碰了碰他的脸。 岑伯笑着摸了摸烈风的头:“好孩子。” 宇文凉瞧出烈风的高兴,轻轻摇摇头,似是有些无奈。 “他是想吃你做的马料了。” 岑伯得意道:“老奴当年在军中带出的马,谁敢说不是好马?” 宇文凉笑着点点头,然后望着老人,低声道:“岑伯,许久不见了。” 确实许久未见,岑伯想,他已几年未回昌邑了。宇文凉猜出他所想,却没有多说,只淡淡笑着,便准备进去。 岑伯记起什么,忙道:“将军,有信!” 宇文凉意外地停住脚步:“信?哪里来的?”他鲜少收过信……也或许只是不记得了。 “雁城来的。” 宇文凉一惊,手掌有些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开始不稳。 “你说,雁城?” 岑伯知晓他在那里安置了一个女子,却不料他的反应这样大,迟疑道:“是。但若将军不想看,老奴这就——” “不,立刻拿过来吧。” 岑伯看着他身上不算干净的胄甲,慢吞吞道:“老奴早吩咐人将热水备好,换洗的衣物也放在了您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