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阮员外耳根子软,被吹了一年处心积虑的枕边风,终于认定原配生的闺女不成器,将人远远打发到乡下庄子里了。 “阮流珠在乡下待了有十年,半年前才被接回来。”樱儿摇摇头,拿手比划着,“她如今十七岁了,亲事还不知道要落到哪里……” 辞辞不笑了,将鸡蛋饼递过去:“我看她倒不像经过这些糟心事的。” “我正要说呢!”樱儿说到兴起顾不上,拍开她的手,“说来也奇怪,这位阮小姐从前明明是个懦弱的,这次回来居然脱胎换骨,掌家交际样样周全,生意场上的事也掌握的有声有色。” “她为人这样精明,她那继母和弟弟哪里够看,像个蠢物儿一样被她摆弄……想是这十年来吃了苦头生出的长进。” 辞辞听了沉默一阵,道:“原来如此。” “不过啊,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有些人该不识相还是不识相。”樱儿说着,伴随两声冷笑。 “这又是怎么说?” “她那老子也实在一言难尽,一个月前,就在咱们县衙门口,你当我撞见什么?” “什么?” 樱儿便将阮平当众打女儿一事说了。 辞辞忽然觉得眼睛痒痒的。 她揉眼睛的工夫,樱儿拧了她一下,兔子撒欢一样地跑了:“这年头混口鸡蛋饼真不容易!” 辞辞破涕为笑,追着她喊:“当心吃了这顿没下顿!” “掌勺了不起啊!” 辞辞:“不好意思,掌勺就是了不起!” …… 当晚辞辞下了碗面条给叶大人当夜宵,配鸡枞油和小菜送到书房。书房里叶大人和方主簿等人正议事,她悄悄返回去将面过了凉水,一等就是好一阵子。 夜里风大,书房里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艾片混着木犀的清香发散出来,清热解毒,温养祛邪。此法用在重阳前后最得宜。 方主簿畅谈近日来对驿道的管控,十二便来汇报在逃的沈余如何。这几日沿途关卡均发现有沈余的踪迹,此人改头换面,目标似乎是京城方向。 “天子脚下何等威严神圣,他这是自寻死路。”十二道。 叶徊想了想,道:“由他去,暗中盯着便是。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 当初留下此人是为了方便探查其余孽的下落,现在看来这位果然同青檀教断地彻底。他曾煊赫一时,如今孤身进京,想做什么倒真令人好奇。 之后十一也来禀告,称他多方取证,证实五年前最先传出死讯的那位王知县确实是病亡在任上的。侍疾的家眷和当时的医者都愿意出来作证,这一点不必怀疑。m.DxSzxEdU.cOM